兵馬未動,糧草先行。
糧草,在戰爭中,是第一位!
鐵黎可汗為了征伐契丹,已經籌備了數年之久。
除了說服各部首領,調集士兵之外,主要就是籌備糧草。
要知道。
漠北草原雖然廣闊,卻不像大夏那般富庶。
再加上小冰河時期到來,就連大夏都是天災不斷,糧食減產。
何況是漠北,更是連年雪災,大批牛羊被凍死在風雪中,蠻族百姓也是活不下去,叫苦不迭。
漠北草原,太過苦寒,與其眼睜睜看著百姓,在風雪中掙扎,饑寒交迫而死,還不如拼死一搏!
鐵黎可汗剛開始,是鐵了心南下,去搶奪大夏的土地。
直到秦昊給出了更好的方案,讓漠北蠻族舉國遷徙到大洋洲,鐵黎可汗才重新看到了希望!
而遷徙大洋洲,首先要滅契丹,為蠻族尋找一個出海口!
征戰契丹的糧草,可以說是蠻族百姓,是從自己的牙縫里,硬生生摳出來的。
如今,糧草被燒毀。
就算給鐵黎可汗十年時間,他也無法再籌集出一批糧草!
這正是他感到絕望的地方。
秦昊淡淡開口:“不就是糧草嗎?蠻族要多少糧草,大夏出多少糧草!”
此言一出,鐵黎可汗頓時愣住了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大夏也太財大氣粗了!
蠻族的糧草,大夏居然愿意承擔!
如此一來,困擾鐵黎可汗的難題瞬間迎刃而解,他再無后顧之憂!
漠北蠻族,直搗黃龍,踏破大清王庭,指日可待!
鐵黎可汗無比激動,緊緊抓住秦昊的手:“皇上...我...我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!”
“大恩不言謝!”
“大夏永遠是蠻族的盟友!”
“您永遠是草原的天可汗!受蠻族百姓,萬世景仰!”
靜公公大吃一驚,插嘴道:“皇上,萬萬使不得啊!雖然您引進了許多高產作物,還有鳥糞石。”
“可是,糧荒一直都是困擾大夏的難題。”
“大夏百姓的糧食,尚且不夠吃。”
“再加上最近幾年,老天不開眼,連年天災,糧食欠收。”
“您把大夏百姓的糧食,白白送給蠻族...”
“若是遇到糧荒,萬里餓殍,赤地千里,可如何是好?”
平日里,靜公公都對秦昊言聽計從。
唯獨今天,靜公公卻是反對的異常激烈。
原因無他。
百姓,乃社稷之本!
民以食為天!
如果百姓的肚子都填不飽,甚至有百姓因為糧荒餓死,何談盛世?
鐵黎可汗的臉色,陡然間陰沉下來,一臉不悅看著靜公公,道:“皇上,你身邊這老奴,也該管教管教了!”
“我與皇上商談國事,哪有他說話的份!”
靜公公卻是仰起頭,絲毫不退讓:“咱家雖是太監,卻伴隨皇上多年,雖無龍氣,卻染得一身龍威,知道什么是對,什么是錯!”
“其他條件,咱家絕不會說什么!”
“唯獨這糧食,大夏是絕對不可能白白送給漠北的!”
鐵黎可汗身為草原天驕,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太監如此頂撞。
他雖然知道,這位靜公公是秦昊的心腹,深受信任,而且執掌大權。
可太監就是太監!
憑什么在自己面前叫囂!
一時間,鐵黎可汗憤怒到了極點,向秦昊拱手:“皇上,這奴才太不像話!一定要嚴懲不貸!”
秦昊的眼睛微微瞇起來,淡淡開口:“朕倒是覺得,大伴這話,倒是有幾分道理!”
“就算是大夏,也沒有富饒到,白花花的大米,隨意送人的地步!”
“大夏的糧食,也是粒粒皆辛苦,百姓們起早貪黑,種出來的。”
“若是朕真的將糧食,白白送給蠻族。”
“只怕蠻族將士還會覺得這些糧食來的太過容易,反而是鋪張浪費,踐踏大夏百姓的汗水和好意!”
鐵黎可汗呆愣當場。
他萬萬沒有想到,秦昊居然會如此偏袒靜公公!
為了一個身份卑賤的奴才,得罪漠北蠻族,這值得嗎?
秦昊長嘆一聲,道:“其實,大伴的態度,已經算是溫和了。”
“大汗,你是不知道。”
“朕的朝堂之上,文武百官,袞袞諸公,沒有一個省油的燈!”
“他們更是偏激!”
“若是得知朕要將糧食,白白送給蠻族,只怕要跳著腳,指著朕的鼻子,破口大罵,說朕是昏君!”
“哎,朕難啊!”
說到后面,秦昊一臉悲切,眸光之中有淚水閃爍。
鐵黎可汗看到秦昊真情流露,也是感同身受,嘆息道:“高處不勝寒!皇上,別人不懂你的苦衷。”
“但我懂。”
“我是草原天驕,被尊為大汗,背負著千萬蠻族百姓...”
“哎,多說無益!一切都在不言中!”
“皇上,漠北很需要糧草,你就直說,怎么辦吧!”
秦昊臉上綻放出笑容,道:“正所謂,法不輕傳,道不賤賣!這糧食,白送是不可能的!”
“給錢就行。”
靜公公提醒道:“皇上,大夏的糧食,千里迢迢運到北境,價格至少要翻倍。”
鐵黎可汗大驚失色:“糧食價格翻倍?這不是敲竹杠嗎?”
秦昊臉色一沉,訓斥道:“靜公公,你越說越過分了!退下!”
靜公公低著頭,訕訕退到一旁。
秦昊轉頭,望向鐵黎可汗,笑道:“他這奴才,確實不懂事。朕已經訓斥過他了,大汗不要放在心上,跟一個太監一般見識。”
鐵黎可汗冷哼一聲,道:“本汗的心胸,沒有那么狹窄。”
秦昊繼續道:“不過嘛,靜公公說的也有道理。從大夏到此地,路途遙遠,路上有一定會有損耗,再加上馬拉騾運...”
“這筆錢,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!”
“這樣吧!”
“朕跟鐵黎可汗是過命的交情!”
“朕做主,給你打個八折!”
“糧食從原價,上浮八成!”
鐵黎可汗再次愣住了,一臉愕然的看著秦昊。
他又不是傻子。
現在,他已經看明白了。
秦昊跟靜公公,在這里一唱一和,分明是在演雙簧呢!
這兩人的演技很逼真。
自己差點被繞進去了!
說到底,還是為了趁機獅子大開口,敲自己的竹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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