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在當代,利在千秋!
儒生們的腦海中,出現了一個高大偉岸的英雄形象!
一己之力,背負江山社稷,億萬黎民百姓,負重前行,默默承受著罵名...
儒生們的眼淚奪眶而出,紛紛跪地叩首: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....”
稱頌之聲,不絕于耳。
“吾等當投軍,報效國家,報效皇上!”
“皇上為了天下萬民,大夏的后世子孫,寧愿承受萬世罵名!吾輩讀書人,當為皇上分憂!”
“吾輩讀書人,雖不才,卻愿化身利刃,為皇上掃清前路,蕩平荊棘!”
“吾等愿棄筆從戎!”
儒生們緩緩仰起頭,淚痕依稀可見,目光卻是無比堅定。
周懷古起身,雙手抱拳:“先前,學生年幼無知,不懂當今圣上的偉大!如今,學生已經明白了!”
“學生愿意參軍,粉身碎骨,萬死不辭!”
儒生們紛紛上前,在名冊上寫下他們的名字。
然而,他們并不知道。
在不遠處的閣樓上。
秦昊雙手負后,俯瞰整個書院,將這一切盡收眼底。
霍武、諸葛云等一眾心腹大臣,站在秦昊身后。
諸葛云激動道:“皇上,您又料中了!這些儒生,真的投軍了!”
秦昊頷首微笑:“少年強,則國強!一年之內,大夏必定蕩平出云,永絕倭寇之患!
霍武皺眉,道:“皇上,這些儒生投軍,確實勇氣可嘉。可是,自古書生百無一用,他們手無縛雞之力,就算是上了戰場,又有什么用處?”
諸葛云聽到這話,覺的有些刺耳,可是卻無法反駁。
其實,諸葛云心中,也有霍武一樣的疑惑。
從古至今,都是武將征戰四方,文臣治國安邦。
文是文,武是武,兩條道路涇渭分明,井水不犯河水。
這也是為什么,歷朝歷代,都有文武之爭。
畢竟,文臣武將都是各司其職,思想上都截然不同。
皇上卻一定要儒生們棄筆從戎,去上戰場殺敵。
這是什么道理?
如果只是讓他們當一個文書計事,亦或是軍師謀士,倒是能夠理解。
皇上偏偏要給予他們軍階,一上來就是旗官。
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。
秦昊笑道:“愛卿,你此言差矣。你說書生百無一用。可是他們有一個才能,卻是你們這些武將,全都望之莫及的。”
霍武當然不服:“什么才能?”
秦昊淡淡道:“讀書人能言善辯,口才極佳。”
霍武愕然,一時無言以對。
他不得不承認,讀書人就是讀書人,確實才思敏捷,能言善辯。
自己是武將,不善言辭。
若是論吵架,十個自己,也說不過一個文臣。
這也是為什么。
朝堂上,武將一直被文臣打壓。
誰讓自己嘴笨,說不過人家?
霍武沉默了片刻,道:“讀書人的口才,臣等武將,自愧不如!可是,這是打仗!是要刀尖見血的!”
“儒生嘴皮子再利索,難道還能罵死敵人不成?”
秦昊搖了搖頭,目光掃過群臣,道:“朕問你們,一國之軍,最重要的什么?”
諸葛云等文臣,思索片刻,紛紛開口:“臣認為,是勇武!”
“臣認為,是戰斗力!”
“臣認為是糧草!畢竟,兵馬未動,糧草先行。”
“臣認為是將領!兵熊熊一個,將熊熊一窩。”
“...”
答案五花八門,眾人爭論起來,各有各的道理。
秦昊苦笑搖頭:“果然都是書生之見!眾愛卿,縱然是滿腹經綸,卻不知兵啊!”
文臣們卻有些不服。
如此多答案,難道沒有一個正確的?
秦昊望向霍武,道:“你告訴他們正確答案。”
霍武不假思索:“忠誠!一國之軍,就算再強大,如果失去了忠誠,就不再是保家衛國的正義之師!”
“而是屠戮百姓,禍國殃民的賊軍叛黨。”
眾臣恍然大悟。
不愧是冠軍侯,一針見血,直指本質。
秦昊頷首道:“霍武說的沒錯!對于一支軍隊而言,戰力固然重要。可是,忠誠更加重要!”
“那么,如何才能讓將士們忠誠呢?”
眾臣沉默。
他們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。
霍武沉思片刻,道:“當兵吃餉。不拖欠糧餉,士兵們自然忠誠。”
秦昊眉梢一揚:“按你所說,當兵是為了銀子。若是有朝一日,倭寇拿出更多的銀子。”
“士兵們會不會投降?會不會倒戈?”
“忠誠何在?”
霍武臉色一紅,爭辯道:“那不同。將士們心中,都有一桿秤。他們都明白,自己打仗,是為了保家衛國,是正義之師!”
“誰會去當漢奸?”
秦昊點了點頭,道:“先前,大夏的所有戰爭,都是為了保家衛國,抵御外敵!毫無疑問,這是正義的!”
“以后,朕若是命大夏的軍隊,征伐他國!”
“比如出云,西洋!”
“那么,還是正義的嗎?”
霍武一怔,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按照儒門的標準。
征伐他國,這是侵略,是不義之舉。
多行不義必自斃!
這是要遭天譴的!
霍武皺眉道:“犯我大夏,雖遠必誅!出云也好,西洋也罷。都是犯我大夏在先。”
“有朝一日,大夏攻上出云,將其亡國滅種,也是這些宵小之輩,咎由自取!”
“這當然是正義的!”
秦昊點了點頭,道:“你們這些大臣,無論是武將還是文臣,都是飽讀詩書,學識淵博。”
“你們看過史書,當然知道,出云歷史上做過多少惡,殺過多少人,對大夏造成了多大的傷害。”
“你們堅信,滅亡出云,此乃正義!”
“可是,你們手下的將士,知道嗎?”
“那些目不識丁的士兵們,他們知道嗎?”
“好!就算他們都聽說過倭寇的兇殘,對其恨之入骨,可是他們知道西洋人,是如何在背后支持倭寇,圖謀大夏江山的嗎?”
“有朝一日,他們若是征伐西洋,踏上那一片異國的陌生土地,會不會認為這是侵略,會不會質疑自己,甚至同情敵人,失去對大夏的忠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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