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”
姜書蘭完全不知該如何抉擇,以手掩面,深深嘆了口氣。
她思緒混亂,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將花灑里的水澆完的。
等姜書蘭回過神,自己已經鎖上了老房院門,失魂落魄地走到了新房門前。
她又想起了沈清衍臨走前的那個問題。
答應了他。
就是同意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。
姜書蘭再次嘆了口氣,實在拿不準主意。
“我寶一向有主見,要不要問問她的意見?”
“可是這種事,要怎么開口呢?”
姜書蘭一邊糾結著,一邊失魂落魄地推開院門。
姜老爺子正坐在院子里,和戰老爺子一起看著報紙,討論時事。
見她回來,戰老爺子抬頭打了個招呼。
“回來啦,書蘭。”
通常情況下,姜書蘭很快就會笑著回應,打招呼。
可今日,好半晌,戰老爺子都沒聽見回應。
姜老爺子也覺得不對勁,遲疑地抬頭望去。
才發現姜書蘭正手提著花灑,皺著眉頭往里走。
目光呆愣愣的,像上了發條的玩偶。
兩位老人對視一眼,同時眉頭一皺,放下手中報紙。
“書蘭,書蘭!”
姜老爺子拔高聲音,姜書蘭方才回過神,牽強地扯了扯唇角。
“爸,戰叔。”
打完招呼,她便繼續往里走,絲毫沒注意到兩位老人關心的目光。
姜老爺子眉頭緊皺:“不對勁,太不對勁了,書蘭從沒這樣過,肯定是遇見事兒了!”
說完,他將報紙直接扔給戰老爺子。
“拿走拿走,不看了,你快回你自己家,我還有事兒要告訴我外孫女。”
一聽姜老爺子要聯系沈梨,戰老爺子頓時兩眼放光。
“那你聯系唄,那也是我孫媳婦,我也聽聽!”
姜老爺子扭頭,無語地望了他一眼。
片刻后,姜家被死死反鎖的大門外。
戰老爺子一邊拍門一邊氣得跳腳。
“老姜頭!你個小氣鬼!那是我孫媳婦,你憑什么不讓我在旁邊聽著?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掐你家電話線!”
一把年紀的前軍中首領,在自家老友門前吼得像個暴躁失靈的嗩吶。
姜老爺子在門內哼了一聲:“隨你掐去。”
反正他和寶貝外孫女聯系也用不到電話。
戰老爺子氣得差點沒喊破音。
姜書蘭渾渾噩噩地上了樓,在桌子前不知坐了多久。
回神一看,已經傍晚了。
她閉了閉眼:“算了,還是問問我寶兒的意見吧,反正又不是外人,說不定還能給我點意見呢?”
姜書蘭下定決心,正要通過空間聯系沈梨。
不想手上紅痣一燙,沈梨竟先一步聯系了她。
沈梨撒嬌道:“媽,我好想你哦,有時間來空間一趟嗎,我好想見見你。”
姜書蘭一時意外,卻也覺得心頭一暖,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。
“好。”
下一秒,兩人便同時出現在了空間里。
沈梨看見姜書蘭的第一件事,便是不動聲色地轉著眼珠觀察媽媽的狀態。
她特意將和外公去醫院前的課余時光空出來,為的就是下午外公的那番話。
嗯,仔細一看,媽媽狀態的確不對。
確認了,沈梨便按原計劃,不動聲色地笑著上前。
她抱著媽媽的胳膊,小貓兒似地親昵地蹭了蹭。
“媽,你想我了嗎?”
姜書蘭心都軟了,摸摸女兒的發頂。
“乖寶,媽媽當然想你。”
沈梨膩歪了半天,而后一抬頭,“不經意”地抬頭看了媽媽一眼。
頓時驚呼一聲。
“哎呀,媽媽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,是生病了嗎?”
沈梨邊說邊裝模作樣地給姜書蘭號了號脈,困惑地皺起眉頭:“沒病啊,那怎么會臉色那么難看?”
她說完一臉關切地湊到姜書蘭跟前,滿臉擔憂。
“媽,你是不是遇見什么煩心事了?”
她拍了拍胸口:“我可是你的小樹洞,不管遇到什么煩心事你都可以和我說的,就算我幫不上忙,說出來總歸舒服一些。”
說完又立刻豎起三根手指,信誓旦旦:“我保證嚴格保密,絕不外泄!”
姜書蘭被她搞怪的模樣逗笑,又摸了摸自己的臉,遲疑著。
“我臉色真的很差嗎?”
她只當是沈梨目光敏銳,絲毫不知其實是自家老父親反手就出賣了自己。
沈梨認真地點點頭,一本正經:“很差,一看就有很重心事的那種!”
姜書蘭終歸還是信了,嘆了口氣。
“唉,其實,的確有一件事,我不知道該怎么辦。”
沈梨立刻擔憂地貼過去,提心吊膽:“什么事啊?”
被女兒問著,姜書蘭反而不知該如何開口了。
沈梨見媽媽猶豫,頓時撇撇嘴,故意道:
“媽,你如果不說,那我真的是飯都吃不下,覺也睡不好,滿腦子都是你的事情了。”
“你忍心看你的女兒為你憔悴嗎?”
姜書蘭失笑,實在拗不過她,只好將這件事說了出來。
沈梨聽完,震驚得下巴都掉了半截。
“什么?所以說,那位沈叔叔,是您的初戀?!”
姜書蘭聽得猛地一嗆,給自己整得不好意思了。
沈梨卻新奇得很:“哎呀,還有這么美好的一段往事啊,您從前怎么都沒跟我說過呢?”
她好奇心被勾起,一臉八卦地趴在姜書蘭肩頭。
“媽,你倆的故事,你從頭到尾給我講講唄?”
姜書蘭本就不好意思,被這么一問,更是臉皮都紅起來。
她伸手捏了捏女兒鼻尖。
“你這小丫頭,長輩的事也瞎打聽。”
沈梨咯咯笑:“哎呀,我這不是好奇嘛,您長得這么美,愛情故事肯定比小說還精彩,我當然想聽。”
見媽媽實在不好意思,沈梨便也沒硬生生追問。
她知道媽媽在猶豫什么,帶著微笑,鄭重地望著媽媽。
“媽,您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和想法,多問問自己的內心。”
“如果您也是喜歡沈叔叔的,就勇敢追愛就好,不要自卑。”
沈梨拍拍胸脯:“不說外公了,您還有我這么個有出息的女兒呢,說不準我以后比沈叔叔的成就高多了,您早晚母憑女貴!”
“而且您現在皮膚身材調養得那么好,一看就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嘛!您可不是被選擇的那個,沈叔叔才是應該有危機感,排著隊追您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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