吊唁完,眾人并沒有就此離開。
君不見,鐘天麟的棺木還沒封釘?
君不見,旁邊那口棺材還空著?
再者,以齊香為首的一眾顧家人,也還活著呢!
好戲還未開場!
齊香承受不住壓抑的氣氛,哭著哀求了起來,“莊主,事情因顧芷青而起,人也是林不悔殺的,與我們無關啊!”
“你殺他們就好了,求你放過我們!”
鐘冠雄漠然道:“顧芷青能被我兒看上,這是你顧家祖墳冒青煙,可這潑天富貴,你們沒接住。”
“我兒死在顧家,因顧芷青而死。”
“所以,你整個顧家都要陪葬。”
“就這么簡單!”
!。
“不!”齊香要瘋了,憑什么?
她是無辜的啊!
“閉嘴!”顧老家主,冷冷呵斥齊香,“今天究竟誰生誰死,還兩說!”
鐘冠天笑了,“怎么,在你看來,我鑄劍山莊還對付一個林不悔?”
話剛說完,場上掀起一陣躁動。
鐘冠天下意識抬頭,臉上的笑驟然凝固。
林不悔來了!
緩緩登場!
他一襲黑色長袍,雙手背在身后,撞破風雪,步步登梯。
他筆挺如松,隱隱有王者之氣,氤氳而生。
顧芷青相伴共行。
“他,他就是林不悔?”
“不是說,鐘錦州攜帶絞殺大陣前去捉拿他了嗎?”
一些知曉內情的人,倍感頭皮發麻。
解決了鐘錦州,還跑來了這里?
這他媽,要不要這么囂張?
鐘冠天眸光犀利,死死盯著林不悔。
林不悔心有所感,與之對視。
兩人相隔幾十級臺階,如猛虎對雄獅。
“嘩啦啦!”
鑄劍山莊的人,聞風而動,劍拔弩張。
林不悔視若無睹。
縱有千人阻擋!
我,亦一往無前!
很快,林不悔踩上了最后一級臺階,攸然笑道:“不歡迎我?”
眾人:“……”
殺了鐘天麟。
鐘錦州也有可能被你給砍了。
怎么可能歡迎你?
心里就沒點逼數?
齊香看著穩如泰山的林不悔,情緒翻滾不止。
這家伙,吃了熊心豹子膽嗎?
不趕緊逃命,跑來這里作甚?
把鑄劍山莊當成軟柿子了?
“跪下!”
一位鑄劍山莊的長老,厲聲怒吼。
其余人,立馬跟著大喊,“跪下!”
!。
恐怖的氣勢,讓漫天風雪都為之倒卷改道。
見林不悔充耳不聞,這位長老領著眾人逼近了過去,就要拔劍之際,突感一陣勁風襲來。
長劍易手。
沒人看清楚,林不悔是怎么把劍奪過去。
林不悔把玩著長劍,邪魅一笑,“這么喜歡跪,那就跪著吧。”
“鏗!”
有劍,當空出鞘。
一束寒芒炸裂。
那位長老大驚失色,下意識抬手阻擋,可寒芒已然消失不見。
林不悔隨手把劍一丟,與長老擦肩而過,“我林某人的劍,出鞘必殺人。”
“劍出三寸,殺無名之輩。”
“劍出六寸,斬天下翹楚。”
“宛若一劍全出,只殺修武大能。”
說到這里,林不悔重新背著一雙手,“而你,只值五寸!”
“你猖狂!”
!。
這位長老惱羞成怒,可不等他其他什么舉動,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精氣神,雙膝跪在了地上。
大面積的血水,從脖頸處狂噴而出。
很快,就這么跪死在了當場。
這一幕,讓現場所有人頭皮發麻發炸,眼珠子都要在眼眶里爆開了!
劍出五寸,半劍封喉!
堂堂鑄劍山莊長老,半步無量境強者,被林不悔半劍斬殺?!
這他媽!!
此時的現場,再無喧鬧。
原本殺伐之氣滾滾那些人,隨著林不悔的前行,不斷驚恐后撤。
有一個算一個,無不是緊盯林不悔的背影。
在心有余悸的同時,也是心生無盡羨慕。
真他媽強悍!
行事之果斷,不廢一點口舌!
生死看淡,不服就干!
說讓你跪著,你就得跪死在這里!
緊接著,所有人都看向了鐘冠天。
場子你擺下了。
現在不但人來了,長老也死了一個。
你該如何應對?
林不悔邁入了靈堂,朝著鐘冠天淡然笑道:“那口棺材,是為我準備的?”
一句話!
殺機四起!
鐘冠天面無任何表情,一雙眸子深邃如淵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林不悔沒有停,走到案臺前拿起三支清香在蠟燭上點燃,“我林某人行事,一向管殺不管埋,今天算是破例。”
言罷,任由清香上明火燃燒,隨手扔進了香爐。
這哪是上香?
簡直就是羞辱!
鐘冠天再也忍不住了,一字一頓的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,“你這么肆意妄為,是認為吃定我鑄劍山莊了嗎?”
林不悔反問,“二十多年前,你參與了澳島的那場圍殺?”
鐘冠天愕然。
隨即,往事如潮。
何止是參與了,他們提供的兵器甲胄,在那一戰中發揮出了極大的作用。
只可惜,最終還是功虧一簣,讓那對夫妻給逃了。
“原來你是他們的兒子?”
鐘冠天突然明白了什么,目光里也泛起了貪婪,“是又如何?當年沒殺的他們,今天還殺不了你?”
言罷,一柄戰槍跳入了他的手中。
槍出如龍,身隨槍動。
靈堂內蕩起一抹銳利的光芒,如同疾風閃電,直奔林不悔。
溢出的沖擊力,讓地面難以承受,像冰面一樣裂開。
“這就是鑄劍山莊的傳世寶貝,火尖槍?”
“沒錯,這是上品丹寶!”
“無量境,還有丹寶加持,林不悔狂妄過頭了!”
一眾人在驚呼之于,也是搖頭嘲弄。
這里是修武界!
堂堂鑄劍山莊,怎么可能被一個黃毛小子這般挑釁?
林不悔矗立原地,右手抽出大涼龍雀,抬劍力劈。
“哐當!”
!。
一簇簇火星,迸射向四周。
被無數人羨慕的火尖槍,當場被斬斷。
這還不算完,林不悔還在前沖,大涼龍雀長驅直入,朝著鐘冠天的頭頂拍下。
“轟——”
鐘冠天只感覺眼前失去了顏色。
緊接著,單膝跪地。
膝蓋撞擊地面,肉眼可見的沖擊波輻射向四周。
現場所有物品,包括那兩口棺材,全部被撕成了碎片。
“是又如何?”林不悔單手持劍,目光森寒,“你得死!參與了那件事的人,一個都活不了!”
“現在,懂了嗎?”
現場一片徹寒!
森冷死寂!
現場哪一個不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?
此時卻呆若木雞,脊背發涼。
這就是林不悔?
怎會驍勇到如此程度??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