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陵擰眉,輕聲問道:“他出去都做什么了?”
陳璟玥沉吟一下,低聲道:“他最近心情不太好,讓他一個人四處走走,也安靜。”
“小氣包子,我都快死了,他還和我斗氣。”阮陵搓搓手,放到嘴唇前呵氣,“等他回來告訴他,若我晚上回來他還躲著我,大家就各奔前程吧。他回他的軍師那兒去,反正我死后他還是得回去。”
“對了,你叫劉威是不是?記住本妃說的話,等沐公子回來,一字不差地告訴他。”阮陵說著,轉身看向了正在洗草藥的劉威,脆聲說道。
劉威連忙行禮,“是。”
“怎么,他要留下?”安陽驍打量劉威一眼,沉聲說道:“你干的可是背主之事,傷好了就回去吧。”
“王妃……”劉威立刻可憐巴巴地看向了阮陵。
“他傷還沒好,先留著吧。”阮陵拉著安陽驍往外走,笑瞇瞇地說道:“我們去碼頭買蜂蜜。”
小夫妻并肩穿過大院,往大院門口走去。
劉威悄悄抬頭看了二人一眼,拎著小籃子往井臺前走。不多會兒,嘩啦啦的洗刷聲就在井臺前響了起來,眾人看向劉威,見他正埋頭干活,于是都各自散開,去忙自己手里的事。
小馬車一路穿過了長街,只見好些鋪子都在安裝大門,見他們的馬車過來,一個個慌忙地躲回鋪子里,咣咣的關門聲不絕于耳。
“他們怎么了?”熊年不解地問道。
“可能你看著太兇,多笑笑吧。”阮陵隨口說道。
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”熊年擰眉,小聲說道:“我每天都這樣經過,明明他們之前都朝我行禮,很是恭敬。”
“王爺,有人去報官,說黑甲軍昨晚去搶東西了,砸了十多家鋪子。”一名侍衛大步過來,急聲說道。
“看吧,我就知道一定事出有因。我們黑甲軍怎么可能做這種事,一定是淼王做的。”熊年臉色一沉,惱怒地說道。
“他屢屢挑釁,無非是想逼我們動手。不理他。”阮陵放下馬車簾子,淡然說道:“他愛鬧就鬧吧,從本妃帳上拿銀子,賠給商家。”
“又不是我們干的,為何要賠。”熊年不服氣地說道。
“因為外面傳言是你們干的,你既然說不清,那便主動認賠。”安陽驍冷靜地說道:“按本王說的做,現在就去。”
“白白為那人花錢,這無賴,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滾出渭縣。”熊年沮喪地嘀咕幾句,只身折返去取銀子。
馬車還在路上,又有一名侍衛跑了過來,黑著臉說道:“啟稟王爺,王妃。商船船主說,船上的蜂蜜全被買光了,沒了。”
安陽驍的臉色終于變了,一把推開了馬車門,彎腰步馬車,冷聲問:“誰買的?”
“說是北邊來的客商,他們也說不出是誰。”侍衛抹了把汗,生氣地說道:“依屬下所見,就是那邊的人干的。”
“既然買不到,打道回府吧。”阮陵也從馬車里出來了,秀眉緊鎖地看向了碼頭那邊。
街上人不多,稀稀拉拉的行人看到是他們幾人在此,都埋頭躲開了。所謂好事不出門,壞事傳千里,昨晚砸了鋪子,今早已經傳得滿城皆知。
“人不要臉,天下無敵,這句話,屬下又一次領悟到了。”陳璟玥捋著須,搖頭感嘆。
“誰說不是呢,呸。”阮陵朝著安陽淼住的方向啐了一口,惱火地說道:“幸好本妃昨晚傳信于手下,今日晚上還有蜂蜜進城。夫君你多派點人手,在城外接應。”
“放心。”安陽驍扶住她的腰,小聲道:“莫要動氣,若是沒有蜂蜜,那便食苦的吧,只要能作用,怎么都好。”
“可是你會很苦啊。”阮陵輕撫他的嘴唇,一臉的心疼,“我想讓你吃甜的,不愿讓你吃苦受罪。”
“有你在,便是甜的。”安陽驍握住她的小手,低低地說道。
四周的人都轉過了身,雖然夫妻情深沒錯,但是……實在過于肉麻了。
……
一整日下來,阮陵這邊一丁兒蜂蜜也沒找到,直到夜深,安陽驍派出去的人回來了,但一個比一個生氣。
“他們就是些混帳,眼看搶不走,竟然把罐子全打碎了,還使勁往上面澆臟東西。”熊年黑著臉,指著門外怒吼:“王爺,屬下實在不能忍了,屬下請令,現在就帶人殺過去,殺他個片甲不留。屬下就不信了,越帝非要信他,不信王爺和王妃。”
“若真的不信呢?”安陽驍反問。
“哎。”熊年跺跺腳,沮喪地坐到了石桌前。
就在他屁股砸在石凳上的一瞬間,石凳居然轟地一下,碎了!
“苦就苦吧,你看你喝了兩日虎頭草,一屁股下去,這石凳都裂開了。可見這效用非凡。”阮陵指著石凳,樂滋滋地說道:“這才是剛剛開始,待本妃為你們調配更好的藥方,你們一個一個的全會變成絕世高手。這世間,便無人再能與你們無敵了。”
熊年從一地的碎石中爬起來,半信半疑地抬起手看了看,小聲說道:“屬下,再試試。”
他揮起一掌,呵地一聲,劈在堅硬的石桌上……
嘩地一聲。
足有兩個拳頭厚的石桌,竟然生生被他劈成了兩半。
四周一陣呵彩聲,那些飲過虎頭草的侍衛都圍了過來,紛紛對著那破開的石桌劈下去。
滿地都是碎石在滾動,整個院子里變成了劈石頭的歡樂家園。
劉威站在一邊,目瞪口呆地看著,好半天才喃喃說了句:乖乖,真厲害啊。
“等你傷好了,便也可以加大劑量,多喝虎頭茶。”熊年抬起雙臂,爽朗地說道:“當然,你得喝得下苦東西才行。”
“能的,我能的。”劉威咽了咽口水,連連點頭。
“三日新長草,明早,去山上采虎頭草,切記,要最鮮嫩的。”阮陵叫停了眾人,脆聲說道:“本妃會讓你們在七日之內,功力增長三成。”
“一成就厲害了,居然能增長三成。”眾人更興奮了,圍在一起議論個不停。
阮陵坐在自己的小暖椅里,雙手在唇前呵了口熱汽,笑著看向了安陽驍。
“萬事俱備,只差鱉鉆鐵籠。”她小聲道。
“給你刀,剁鱉頭。”安陽驍在她身邊坐下,拉過她冰涼的小手,暖在了自己的衣衫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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