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嚴柏和賈飛同時傻眼,又同時看向對方。
田寧卻不再理會兩人,轉身回廚房繼續做飯。
“嫂子!”
賈飛喊了一聲,想要追上去解釋,但中途被顧嚴柏攔住,他揉了下頭道不知:“你回去吧,我跟你嫂子解釋。”
賈飛點了頭,但磨蹭著沒有走。
“還有什么事?”顧嚴柏開口問道。
賈飛支支吾吾:“那個,袁老師,她現在住哪?”
顧嚴柏目光微沉,道了一句:“她不適合你。”
“啊?”賈飛張大了嘴,見顧隊要走,又拉住他,“顧隊,不是你之前說誰幫她人工呼吸,誰就娶她嘛。”
“你給她做了嗎?”
“沒有,不過只差一點,而且是我將她從河里抱上來的。”賈飛撓著頭憨笑,又往廚房看了一眼,低聲道,“聽說顧隊和嫂子也是這樣認識的。”
顧嚴柏:“……”
他盯住賈飛道:“別拿袁麗跟你嫂子相比。”
然后把賈飛趕走,自己走進廚房。
“爸爸,聽說你遇到一個醫術很好的醫生,兩天就治好了你的腿傷。等東東長大以后也去當醫生,好不好?”東東走到他跟前,雙眼發亮的對他說道。
顧嚴柏:“……”
他摸了下大兒子的頭,道:“東東去臥室幫忙看著弟弟妹妹,爸爸跟媽媽單獨說句話。”
“爸爸媽媽又要說悄悄話了嗎?”東東嘟囔了一句,小臉上有一絲失望,但還是聽話的進了臥室,把空間留給爸爸媽媽。
田寧為了方便在灶邊燒火,坐在一張小凳子上。
顧嚴柏也拿過一張小凳子,坐在田寧身邊,只是兩張大長腿有些無處安放,無意中與她的膝蓋碰了一下。
田寧搬著小凳子往邊上挪,顧嚴柏立刻伸手按住,又順勢抓住她的手:“寧寧,是我不對,我不該騙你,沒有什么醫術高明的吳醫生,我是拿了止疼藥。”
原本想要躲開的田寧,聞言一愣,伸手把他褲腿捋上去,便見小腿上的傷疤越發猙獰,四周一片紅腫,她眉頭擰起,問道:“你現在一天要吃幾片止疼藥?”
“沒吃幾片。”
“到底多少片?把你身上的止疼藥都拿出來。”田寧瞪著他。
顧嚴柏沉默了一下,還是從口袋里拿出了小紙藥袋。
田寧掃過紙袋上頭標明的總數,然后將藥片倒在手上數數,就被一只手掌蓋住。
“不用數了,這兩天我一共吃了10片。”顧嚴柏說道,握著她的手,將藥片重新倒入紙袋里,然后就往自己口袋塞去。
田寧一把奪走,深吸了一口氣問道:“誰給你開的止疼藥,回頭我去找他。”
“寧寧,不關醫生的事,是我執意讓他開的。”顧嚴柏道。
田寧卻一下子爆發,把止疼藥全部丟盡火灶里,指著他罵道:“顧嚴柏,你是想等止疼藥失效,一條腿徹底殘廢,然后就可以趁機賴上我了是嗎?因為是我把你踢廢了,我就必須負責到底是嗎?”
“告訴你,你想得美!”
“我田寧的丈夫必須頂天立地,他要廢了,我立馬就走!”
“就算有人指著我鼻子罵又如何?就算是我把你踢廢的又如何?這世上沒良心的人多了,不差我一個!”
“而且,沒良心的人照樣活得好,過得好,甚至比有良心的人過得更好!”
“我就想當個沒良心的人,你又能把我怎么樣?”
看著田寧雙眼發紅地指責他,控訴他,說她就想當一個沒良心的人,顧嚴柏只覺得心口好是被什么狠狠地攥了一下。
他大步向前,不顧田寧的掙扎,用力的抱住她,啞聲道歉:“寧寧,都是我的錯。我明天就去看醫生,我肯定把腿治好,不會再讓你傷心。”
“我傷心?我才不傷心!你最好現在就廢了,我帶著三個孩子回城,有的是男人愿意給我的孩子當后……唔唔……”
顧嚴柏一開始只是想低頭堵住她的唇,堵住她即將出口的那句后爸,但很快就忘了初衷。
溫熱柔軟的唇瓣讓他迷戀,漸漸的又有些不知足,他試探地往里探尋,攫取到甘甜之后,越發往里探求,直至舌尖被狠狠咬了一口。
田寧狠狠咬了一口,又用力把男人推開,抬手擦了一下被親得紅腫的唇,譏笑道:“你莫不是以為這樣的手段就能留住人?你或許能用這樣的手段勾住別的女人,但不包括我。再有下次,我把你第三條腿廢了!”
說完掉頭就走,一路走出院子。
顧嚴柏本要追出去,臥室的門打開,東東擔憂的問道:“爸爸,你跟媽媽吵架了嗎?你們會離婚嗎?”
顧嚴柏想起幾天前,他還與田寧約定,在孩子們面前不要吵架,要表現出夫妻和睦恩愛,但不過幾天,這約定就被他親手摧毀。
這是他的錯。
“東東,爸媽不會離婚。只是爸爸做錯了事,媽媽有些生氣,爸爸會把媽媽哄好。”顧嚴柏俯下身,對兒子承諾道。
東東聞言松了一口氣,抓著爸爸的手道:“爸爸,媽媽很好哄的,你給媽媽講笑話吧。以前爸爸還沒回來的時候,媽媽不高興了,我就給媽媽講笑話,她就會沖我笑一笑。”
不過說到這,東東又遲疑起來:“但有一次媽媽和奶奶吵架后回來哭,我給媽媽說了好多笑話,媽媽都沒理我。”
“是哪一次?”顧嚴柏心中微動,問道。
“就是爸爸回家的前一天。”東東道,“不過之后,媽媽不開心的時候就很少了,總是對東東笑,東東喜歡后來的媽媽。”
顧嚴柏出去尋扎田寧時,東東這番話不停地在他腦海中回放,他似乎要抓住什么,似乎能撥開一層云霧,但又缺了一點契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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