超市出口。
從收銀臺出來,過了安全門也是一個大廳,北側是超市的總服務臺,右側是寄存物品領取和打包處,可以幫著把零散的貨品包起來方便提。
整個出口大廳能有個一百多個平方,再往外走就是還車處,然后有三個門,出去就是大馬路了。
弄三個門是因為這邊冬天需要取暖,要把門盡量開的小一些多一些。少了不方便,大了就會冷。
“上去坐會兒不?你倆。我搬過來你還沒來過呢鐵軍兒。”佟姐看著張鐵軍邀請他和周可麗去家里做客。
周可麗就看張鐵軍。
“今天不了吧?我今天剛回來,還沒看著我爸媽呢。”張鐵軍不是太想去,感覺有點別扭。
“上去坐會兒唄,”佟玉剛說:“正好你和我好好說說,難得今天正好碰上了,平時找你都找不著,你還有別的事兒?”
邊說著話,幾個人邊走出超市來到外面。
“瞅你麻了個鄙呀你瞅?麻了個鄙腦瓜子給你開瓢,信不?不服唄?”
剛一出來,就聽見邊上有人大著嗓門在罵,門口右邊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鬧。
“我就瞅了怎么的?”
一個男的提著東西,往門口這邊走了兩步,被他同行的女人給拉住:“算了吧,以后不來了。”
“不是,就一個超市唄,還能把我弄死啊?真就不信了。”
“弄死你怎么的?”剛才罵人的那個從墻角那站了起來,嘴里叼著根煙:“跟誰舞舞乍乍的,知道這什么地方不?”
“怎么了?”張鐵軍低聲問邊上一個看熱鬧的。
那人搖搖頭,看了看張鐵軍:“不知道,我一出來就已經干上了。”
“誰知道?”張鐵軍看了看身邊這些人。
“那小子撩人家對象,”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哥指了指墻角叼著煙那個:“那人家能干嗎?就懟了他一句,這不就支把起來了。
這小子怕是要吃虧,這在人家地盤上呢。”
“誰的地盤?”張鐵軍有點懵,超市這地方是誰的地盤?我怎么不知道呢?
“超市唄。”大哥往后揚了揚下巴:“這小子是超市的,看樣挺牛逼的,平時沒少在這舞乍,人又多。”
“平時總這樣啊?”
“到也不是總是,隔三岔五的唄,反正沒事兒就蹲這撩騷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就住這,總來逛當,看熱鬧唄。”
“沒人管嗎?”
“那誰管?人家自己人還管自己人哪?估計也是有點來頭的。”
張鐵軍感覺自己好像特么穿越了似的,自己的超市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嗎?這都要成了團伙了,光天化日光明正大的在這欺男霸女都沒人敢管了。
“他們打過人嗎?”
“那到是沒看著,反正吵吵唄,支把幾下,打到是沒看見過。這地方就是公安局的,還能把人怎么的?”
“這怎么又成了公安局的了?”
“你不經常來吧?這小區上面住的都是公安局的,你沒看那些保安?”
“你是聽誰說的還是自己猜的?”周可麗問了一句。
“你干什么的呀?”胡子大哥看了看周可麗和佟姐:“你們還是趕緊走吧,要是讓他們看見又得撩騷你們,干憋氣。”
“我住樓上。”佟姐指了指小區里面。
“哪棟的呀?”他又看了佟姐一眼。
周可麗說:“我是市局的,我怎么不知道這家超市和市局有什么關系呢?”
“那不明擺著的事兒,”胡子大哥露出一個霸道總裁的歪嘴笑:“不是市局的那也是和市局關系硬唄,這是一般人能干起來的呀?”
說話的功夫,那邊的情況已經比較激烈了,今天這個哥們也是個愣的,沒被嚇住,要不是他對象拽著他估計已經干起來了。
“我看看。”張鐵軍扒拉開擋在前面的人往前擠:“你們就在這等著我。”
“你別打架。”周可麗拽了他一下:“不興動手。”
“他們值當我動手嗎?”張鐵軍擠了過去:“讓讓來。”
“這哥們挺橫啊。”胡子大哥摸了摸胡子,看了看周可麗:“你真是市局的?”
“嗯。”周可麗有點擔心張鐵軍吃虧,又不敢擠過去怕給張鐵軍添麻煩讓他分心。
“他誰呀?瞅著不大。”
“他就是超市老板,這一片樓和超市都是他的。”佟玉剛斜了他一眼:“還什么市局的,市局那房子是他給的。”
“你別瞎說話。”佟姐拍了佟玉剛一下:“你不過去幫幫忙啊?”
“我說錯啦?”佟玉剛撇了撇嘴:“再說我過去能幫啥忙啊?誰還敢打他怎么的?沒事兒。”
“不用去。”周可麗搖搖頭:“咱們就在這好好等著,別過去添亂去。”
“你倆說的是真的呀?”胡子大哥不冷靜了,看看佟玉剛又看看周可麗。
“稀的和你撒謊?”佟玉剛歪了歪嘴。
“這么牛逼?沒見過呀。這房子是他給市局的?真的呀?”
“不是。”周可麗說:“這塊地是市局的,房子是還地錢。”
“這塊地不是本鋼的嗎我記著?”
“原來是,后來轉給市局了。”周可麗的個子看不到人群里面,干著急,問佟玉剛:“能看見里面不?”
“能看見鐵軍,他個子高。他現在怎么這么老高了呢?上學的時候和我差不多,比我還矮點呢。”
“誰讓你不長了。”佟姐到是不擔心張鐵軍會吃什么虧,拿著手絹給兒子擦嘴:“這都畢業多少年了,你不長還不讓別人長啊?”
“那誰,玉剛,”
周可麗其實也知道張鐵軍不會吃什么虧,但是吧,事情這玩藝兒是關己則亂,就是不放心:“你去把安保員喊過來。”
超市這邊沒有安保員,是超市自己的保安隊,負責維持秩序檢查物品防丟和消防這些工作,忙起來也得幫著搬搬貨什么的。
保安是屬于在市局指導下工作的,說他們是市局的到也算掛那么一點點邊兒。
主要是這會兒還沒有私人保安公司,都是市局辦的下屬企業,就形成了固定印象。
一看超市開在市局家屬院下面,又有這么多保安,習慣之下自然也就以為這里肯定和市局脫不開關系了。
雖然偏了點,但也不算錯。
張鐵軍一擠進來就認出來人了,五個人,穿著保安制服歪戴著帽子。衣襟到是沒敢敞著,主要是有嚴格要求。
五個人,有三個是選廠的,有兩個住在張鐵軍家鄰棟,都是張鐵軍家的老鄰居,張鐵軍小時候還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過。
都是二哥他們當初那一群人里面的,是二哥的發小,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逃學偷鐵打架一起抽煙喝酒耍錢,正事沒有屁事不斷。
長大了以后也沒有正經工作,天天混著偷雞摸狗的。
這個到是不怨他們,當時社會就是這么個狀態,全國待業青年幾個億,根本安排不過來了。主要是學習也不行,不是那塊料。
屬于是大環境下的犧牲品那一波。每一個年代,都會有一批犧牲品,八十年代是這些小青年兒,九十年代是工人。
“煙扔了,帽子戴正。”張鐵軍指了指于長久:“我一聽聲就是你,你是來上班的還是來給我惹事兒的?”
于長久看了看張鐵軍,想了半天:“鐵軍兒啊?”
“昂,不認識了唄?”
“不是,你現在都這么老高了呀?一下猛住了。”于長久笑嘻嘻的吐了煙,把帽子扶正,還踢了邊上那個一腳:“帽子戴好。”
“那個,那個誰。”
張鐵軍指了指對面那小子:“哥們,不好意思啊,我替他們給你道個歉,今天這事兒是我們不對,你也別往心里去。
這么的,你今天買東西花了多少錢?小票給我。”
“干什么呀?”那哥們打量了張鐵軍兩眼:“你是他們頭兒啊?”
“算是,這超市是我家開的,平時我沒時間不太過來,讓你們看笑話了。小票給我來。”
“咱們走吧。”他對象有點怕吃虧,扯了扯他衣襟。
“你要這個干什么?”那哥們把小票遞給張鐵軍:“上面又沒有我名兒,還想記住我唄?”
張鐵軍接過來看了看,花了四十多塊錢,拿出筆在上面簽了一下還給他:“你拿著去服務臺,這錢我給你免了,算是給你道歉,行不?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你進去試試就知道了,我再次給你道個歉,還有各位,實在是不好意思,我們沒管理好員工,給大家添麻煩了。
以后再發生這種事兒,不管是誰,你們直接舉報,就打那個電話。舉報有獎,當場免單,或者換東西。”
“不是,”于長久在邊上插嘴。
“你先憋著。”張鐵軍看了他一眼。
“讓讓讓讓,讓讓來。”安保員過來了,分開圍觀群眾擠到張鐵軍邊上,迅速打量了一下情況,把張鐵軍圍了起來。
張鐵軍指了指那個拿著小票看的哥們:“哥們,你直接拿著去服務臺就行了,這事兒就這么了了,行不?
以后歡迎你們再來,這種事兒肯定不會再發生了。”
“我拿去他們就能把錢返給我呀?”
“嗯,你去吧,要是你沒有其他要求,我就把他們帶走了。”
“行。”這哥們點點頭:“你是得好好管管,也就是我脾氣好,見誰媳婦兒好看就撩騷,特么的哪有這樣的?”
他狠狠的瞪了于長久一眼。
東北可不是只有混混地痞子才敢打架,平時老老實實上班養家伺弄媳婦孩子的老爺們能打的更多,只是不混而已,動起手來都是相當猛的。
張鐵軍看了看他媳婦兒,嗯,長的確實可以,是個美人兒,身材也好,也挺會穿衣服的,一身長裙把整個人都襯托的相當出位。
沖她點了點頭表示歉意,張鐵軍扭頭看了看于長久:“長久哥,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?”
“那肯定的。”于長久抓了抓頭皮。
雖然是個混的混不吝,但也是有羞恥感的,在家里在朋友面前也不是不懂好賴,被張鐵軍抓個正著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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