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柳瞥了張鐵軍一眼:“看吧,兩句話就詐出來真面目了。”
張鐵軍無奈的咂吧咂吧嘴,不知道說什么好。這特么直接掀鍋了,好像特么說什么也不太對勁兒。
氣氛到是談不上尷尬,小柳和徐熙霞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,小柳的意思也不是爭風吃醋,只是調笑而已。
尷尬的是張鐵軍,他說過不會再加人了的。
“你倆不氣呀?”張英也不是真想把徐熙霞拽開干點什么,就是話說的趕到那個份上了,松開手看了看小柳:
“放心吧,不和你們爭,要爭特么早就下手了,還等到現在?我認識他那會兒他才剛進廠,比你們早多了。”
小柳笑起來:“你想的美吧,老丫是他初中同桌,你比她早?他進廠分配演講的時候我是評委,他當時就鉆我辦公室去了,你比我早?”
“她比鳳姐早。”徐熙霞說:“應該是。”
“你到底是喜歡歲數大的還是歲數小的?”張英好奇的問了張鐵軍一句,這大的也有小的也有,有點弄不準了。
張鐵軍伸手去捏了捏小柳的耳朵:“反正都比我大。我喜歡好看的。”
“呸。”張英啐了一口,心里卻是有點隱隱的開心。這不就是變相的也在說她好看嘛。
這個話題就算是過去了,幾個人聊了幾句就說到了新公司,說起了招聘和公司架構的事情,也說到了基金的運作。
小柳的格局眼界遠遠超過張英和徐熙霞,她又是站在圈外,說的很多東西都能給張英和徐熙霞帶來一些思考和觸動。
徐熙霞是很聰明的,前面說過人家當初的成績比張鐵軍還好,只是讓社會渣滓把她的人生給打碎了,現在她一直在學習補充自己,進步相當大。
主要是張鐵軍還能隨時指導她,教給她最好的工作方式和工作的方法,包括思維。
“我說讓投資公司搬過來,他們不干,”張鐵軍笑著說:“說是就離這么遠就不折騰了,等寫字樓好了直接往那邊搬。
不過我讓他們派幾個本地人過來幫忙他是答應了的,你們可以把前面一些事情交給他們去做。
公司管理,尤其是從你們的角度來說,最大的弊病就是抓細,明白吧?制定方向,計劃結果,中間的過程要留給下面足夠的發揮空間。
什么事不分巨細你們都給干了,那咱們還招員工干什么?還要設那么多部門干什么?你有多少精力夠這么折騰?”
“那怎么控制全局?”張英不太懂。
“開頭和結果不是定好了嗎?你給個方向,定一個結果目標,你還要控制什么?這個過程就交給下面去做。
你要相信,三個臭裨將頂個諸葛亮這句話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。
中間的過程我們要做的就是把控進度,把控資金,把人用在合適的位置上,做好監督和審計就行了。提前做好獎勵計劃。”
“不罰?就獎勵?”
“嗯,咱家公司不懲罰只獎勵,獎勵公平公正做到位,效果比懲罰更有用。相信我。當然,該有的制度還是要有的,執行也要公平公正。”
眼瞼上有點癢,張鐵軍忍不住抓了兩下,結果三只手伸過來抓他的手脖子:“不興(許)撓,忍著。”
“這個沒事兒吧?又沒破。”
“那也不行,青了紫了就說明毛細血管破了,是內傷,癢癢是在長,不能碰。”
“你今天中午,”小柳問:“他看出來你挨打了沒?”
張鐵軍笑起來:“那必須得看出來呀,要不然這一拳我不是白挨了?我趁機遞了好幾份小報告。”
“你真能,你就不怕對張叔那邊有影響啊?”
“怎么了?”張英沒聽明白。
“他讓人打了你不知道?”小柳以為張英知道。
“不知道啊,我直接就來京城了。怎么打的?打哪了?”張英伸手拽張鐵軍:“打哪了?我看看。”
“沒事兒,”張鐵軍指了指左眼瞼:“就是這還有點青,都好了,就是一拳頭,我是故意挨的,要不然誰能打到我?”
“為什么呀?”
張鐵軍就又把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遍:“就是這么個事兒,沒什么大不了的,我也就是找個角度想發揮一下,想管一管。”
“真是的。”張英看小柳點頭,這才算是放下了心:“想管也不至于去挨打呀,你是不是傻?你現在的影響力至于用這么笨的方法嗎?”
張鐵軍吧嗒吧嗒嘴:“到也不是,主要我在部隊,地方上的事兒不管怎么說都有點不太合適,容易被人詬病。
這多好,我特么是受害者。”
“你能,你多能啊。”張英翻了個白眼:“以后多干點,一拳算什么,明天去挨一刀,那個事兒肯定夠大。”
“瞎說什么呢?”小柳啪的打了張英一下:“快吐三口。”
張英被打的一愣神兒,不過也感覺說錯話了,轉過頭去呸呸呸吐了三口,小柳在那念叨:“壞的不靈好的靈,壞的不靈好的靈。”
這是東北人生活里的一些小習慣,就像踩了下水井蓋要打三下一樣,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留下來的行為習慣,但是大家都在做。
張鐵軍自己是不太信這些的,不過也不反感。大家這都是在為他擔心。
“你別啥都說。”徐熙霞生氣了,瞪了張英一眼。
“行行行,我錯了,”張英舉手投降:“靠,我就是順嘴了,認錯認錯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小柳又懟了張鐵軍一拳:“以后再干這種事兒就不用回家了,直接把我們都扔了算了,省著不省心。”
“我想干也不能干了呀,也就是這一次,再有一次那成了啥?別人又不是傻子。”
“以后你不許一個人出去,在哪也不行。”徐熙霞摟緊張鐵軍的脖子看著他:“行不行?”她讓張英這一句話說的有點害怕了。
“好,行,我以后去哪都帶著李哥蔣哥。”張鐵軍親了親她:“不用擔心,我保證不冒險。”
徐熙霞嗯了一聲,就扭過頭去瞪張英。我不說話,我就瞪著你。這也是老丫同志能做出來的最大惡意的動作和表情了。
張英被徐熙霞這種萌兇萌兇的眼神兒給瞪沒電了,往沙發上一倒:“得了,你們弄死我得了,我特么都認錯了。”
其實她真是說禿嚕嘴了,說完也馬上就后悔了,還有點后怕。說白了就是在意,太在意了。
“行了行了行了,”張鐵軍挨個擼了兩下順順毛:“又不是故意的,老丫你是不是臉都沒洗?”
“嗯,忘了。”
“洗臉也能忘?”
“嗯哪,我起來要去洗臉,就聽見你說話聲了,就想看一眼,然后就下來了。還不是怨你?”
張鐵軍笑起來:“行吧,這都能怨到我身上來。”
他把徐熙霞放到沙發上,問張英:“廣告公司原來在這邊的人你沒叫過來嗎?”
“叫了,沒到期呢。就五六個人。”
“什么沒到期?”
“他們在招待所包的房間唄,包了六個房間,房租是交到年底的。”
這個事兒很正常,九三年,國內的一切剛剛開始,雖然私人的各種公司廠子像雨后春筍一樣越來越多,但是大環境和硬件的變化并不大。
沒有寫字樓,也沒有商業區和工業區,只能自己想辦法。
租用民宅是一個解決辦法,但是九三年這會兒的住房情況決定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民宅可以租?
于是全國各地的賓館招待所就成了必選項,在這個年頭,隨便找到一家小旅館小招待所小賓館的,都能看到一堆各種公司和公司的辦事處。
小的往小的地方鉆,大的就去大賓館大酒店,連吃帶住帶辦公一次性全部搞定。
這事兒其實還是跟那些游居全國的莆田老軍醫們學的,他們從八十年代初就已經開始這么干了。
莆田老軍醫們在整個八九十年代可是真正做到了覆蓋全國的,小廣告貼遍了祖國大地的電線桿,上到京城直轄市,下到偏遠小縣城。
說白了其實就相當簡單,八十年代全國一共也就是一千多不到兩千個縣區,幾百個人就搞定了。
找家旅館包個房間,雇幾個人出去滿哪電線桿子和公共廁所貼上廣告,然后坐等上門送錢就行了。
打一針幾十幾百的,其實就是青霉素,幾毛錢一盒那種注射液。
他們掙的就是信息差的錢,就算到了現在,大多數人也并不知道其實治療性病那么簡單,就是幾針青霉素的事兒。
這里面還有一個丟臉的問題,有些人知道也不敢去醫院。
到了九十年代,莆田老軍醫已經形成了幾個大家族,坐擁千萬資產,已經不滿足于靠電線桿發財了,開始走上了賄賂醫院承包科室的道路。
最后,他們憑著一己之力,成功把醫療做成了生意,推動了整個醫療行業的烏煙瘴氣和價格飛升,各種誤診層出不窮。
沒病當有病,小病當大病,要的不再是治愈率,而是利潤率。
他們還打造了自己的培訓指導團隊,一群什么也不懂的年輕男女指著資深老醫生院長的鼻子破口大罵,給他們制定指標,教他們怎么坑人騙人殺人。
他們大量收買各地衛生官員,打造了一張嚴密的利益網鏈,背后又有劉泳號家族和太山會等人的支持,那真的是無所顧忌。
俗話說學好不容易,學壞一出溜。也就是七八年的時間,全國的醫療系統就已經風氣大變,集體墮落了。
誰敢信醫療行業最終是由幾個電線桿上的老軍醫定制規則?至于背后還有什么就不能深說了,只能說利益這個東西太可怕了。
教育產業化是亞洲開發銀行推動的,該行第一大股東是美國和日本。
還有住房產業化。三大產業基本上擊垮了社會道德和老百姓的基本生活,而且只用了不到十年,就相當牛逼帶閃電。
“你趕緊讓人搬過來吧,”張鐵軍哭笑不得:“半年房租能有幾個錢?至于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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