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想處了,感覺沒啥意思。”小輝快速回頭往屋里看了一眼,然后一臉不屑的和張鐵軍吹上了牛逼。
“是你不想處了還是都萍把你蹬了?”
“我操,你這是有多瞧不起我?我差啥呀?”
張鐵軍想了想,好像除了個子矮點,力氣小點,腳小點,工作差了點,確實也沒什么別的了。點點頭:“不差啥。”
“你啥意思?問她干什么?”
“剛才遇見她弟弟了,就想起來陪你去她家了唄。”張鐵軍看了看小輝:“其實我感覺吧,你倆挺合適的,要是沒有別的事兒我勸你還是娶她得了。”
都偉雖然長的確確實實是不咋的,但是他姐長的不差,就是有雙桃花眼。配小輝還是妥妥的。
張爸在廚房里忙活,聽到聲音往外看了看,把窗子打開咳了一聲,瞪了張鐵軍一眼:“回來了不進屋,站在外頭干什么?”
“我進屋了,你好好琢磨琢磨。”張鐵軍扔掉煙頭吐了一口,開門進了屋里。
“你一天是不是閑的?”張爸扭頭看了他一眼:“什么事兒都摻和。”
“隨口說到了唄,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。”張鐵軍換了鞋走到灶臺邊上看了看:“明鈦魚,好吃。我弄吧。”
“系圍裙。”張爸也沒和張鐵軍客氣:“男女的事兒最說不明白,那玩藝兒就沒有道理講,誰的事兒你也別摻和。
到時候好了行,不好不埋怨你呀?”
“小輝要是真把都萍娶了那就燒高香吧,那丫頭性格還真就是相當不錯。”
“誰呢?”
“都業富家丫頭,我和他兒子是技校同學。分細碎一天班也沒上,現在也在文宣隊呢。”
“他家條件到是能不錯。”張爸點點頭:“你認識人還挺多的,都認到甩灣子去了。”
“我好幾個同學家都在那邊。小明的對象也挺好的,就是感覺他不是正心處。白瞎那丫頭了。”
“哪的?”
“東溝門,長的特別好看,家教也好,小明是真配不上人家。”
“這家伙,”張爸撇著嘴洗手:“你們搭嘎的到是挺寬,山上山下都摟到了。那你自己怎么不找個能行的呢?認識那么多好看的。”
“我原來上學什么都不懂,知道什么是對象?現在,那不都是人家處上了我才認識的嘛,撬啊?”
張爸笑起來:“瘟災孩子,什么話都說。那是咱們能干的事兒啊?你現在又不急,找什么樣的找不著?現在你可給我穩當點。”
“那是,那你們就放心吧,我雖然懂事兒是晚了點兒,但是不傻。”
“也不晚。”張爸去拿了大蒜過來扒:“再炒個雞蛋不?雞蛋也該吃點了。你同學都比你大兩三歲,那個怎么比?”
張鐵軍打開柜子看了看雞蛋:“現在咱們家這是蛋滿為患了唄?可不是我煮倆雞蛋挨你一頓揍的時候了。”
“說那個干什么?”張爸有點不太好意思起來:“那是什么時候?情況都不一樣。”
“爸你知道我小時候最想干什么不?”
“不知道,那怎么猜?最想干什么?”
“得病。”張鐵軍看了看張爸:“感冒,重感冒那種,最好是嗓子發炎。”
“為什么呢?”
“能吃著雞蛋唄,還有桃罐頭。”張鐵軍笑著把剁好的魚下鍋,躲了一下騰起的油煙。
這邊有個民間偏方,用雞蛋炒蛇皮(蛻的皮)治嗓子發炎,很好用。不放鹽,炒出來趁熱吃。張鐵軍小時候嗓子一發炎了就能吃到,于是就經常夢想著。
還有黃桃罐頭,在東北屬于包治百病的靈藥,不管什么事兒都少不了它,即避邪又治病。還好吃。
ヾ(●′?`●)?哇~
張鐵軍小時候哪個同學病了,同學們那叫一個羨慕啊,嫉妒的面目全非那種。他玩的好的小同學里也就是小明家里的條件好一些,其他都窮。
“現在有了,隨便吃。”張爸指了指柜子:“最好你多吃點,都要沒地方放了,一個月就是十來斤。”
“那就吃唄,以后早晨一人一個水煮蛋,不愛吃水煮就弄點茶葉蛋。”
老太太從客廳出來扒著廚房門往里看了看:“鐵軍回來啦?”
張鐵軍急忙放下勺子過去抱老太太:“這扯不扯,進門忘了和我姥說話了。”
“去。”老太太嫌棄的拍了張鐵軍一把掌:“好生做飯,活蹦亂跳的。”
張鐵軍掏煙給老太太頂上一根,給點著火:“怎么樣?現在咱家好不?感覺缺什么不?”
“不缺,到是挺好。”老太太扭頭往屋里看了看。
張鐵軍回去轉了轉大勺,調了個味兒,張爸把切的蒜片放到鍋里。
“爸,咱家那個黑白的電視放哪了?”
“在倉房,干什么?”
“我要用唄,拿去宿舍給店員看。早就答應了我給忙活忘了。”
“那就拿那臺長虹唄,黑白的都多少年了,現在誰還看黑白。”
“長虹啊?”張鐵軍想了想:“我還答應鐵兵長虹給他打游戲呢。”
“打游戲用黑白的一樣,反正有個影就行。你上學那會兒不都是用黑白的玩兒?看電視還是得帶點彩,別讓人感覺你小氣巴拉的。
我還不樂意讓鐵兵打游戲呢,給他個黑白就不錯了,不樂意那不更好?正好就別玩了,好好學習。”
張鐵軍笑起來:“可得了,還是給他留著吧,我去淘弄臺舊的。”
他那個時候用黑白的打游戲是沒有辦法,現在又不是沒有那個條件。那游戲沒有彩色是真心玩的糟心,那就是靠著勁頭足癮頭大了,有些地方沒有彩色都看不清楚提示。
“那你就淘弄吧,反正現在換電視的人家也多,還是能弄著。”張爸是個閑不住的,切完了蒜又去掐香菜。
“我弄吧,你就站著咱倆說話,要不就進屋看電視去。”
“這點東西誰弄還不一樣,又不累。我就是不會翻勺。炒個雞蛋不?”
“炒唄,多炒幾個。”
……
晚上張鐵軍就在家里老老實實的睡了一晚上。得讓身體體息一下呀,可不能因為年輕體力好就可勁造,免得到老望空空流淚。
聞味兒和吃到嘴里還是不一樣的,得節省著點兒。
十三號,終于來了個好天氣,一大早就是陽光明媚的,氣溫也升起來了,總有個十來度的樣子。
早晨起來鍛煉了一下。
吃過早飯,張爸開車送張媽走了,張鐵軍出來把公爵開到小車班清洗了一下,做了個小保養,然后換了大卡開出來。
在一邊工行取了點錢放到車上,然后去了礦山。
他今天穿了身皮夾克牛仔褲。雖然在這種小地方穿軍裝開黑牌車也沒有人管,但是他還是感覺不太好。
有些事情就需要時刻注意,和在哪里沒關系,得養成良好習慣。那種有人管就是好孩子,沒人管就是小霸王的,一般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,早晚出事兒。
這會兒九點多鐘,他先去麗君那看了看。
小華說麗君小兩口去了市里但是什么都沒定,他過來看看什么情況。當然了,不是強求什么,人家自己想怎么的他也管不著。
難得的是,他到的時候,麗君的歌廳已經是開著門的,麗君和黃大鞋兩個人都在。
“你們現在是早睡早起了嗎?”
“屁個早睡早起,”麗君沖他擺了擺手:“這不是收拾嘛,房子退了。”
“不是出兌嗎?”
“特麻了鄙的張羅了這么長時間連個問的人都沒有,兌個屁兌。直接黃了,不干了,機器東西都捧回家自己玩兒唄。”
張鐵軍給黃大鞋遞了根煙:“那虧了沒?”
“沒,就是沒掙多少,反正賺個吃喝唄。”黃大鞋幫張鐵軍點上煙:“當時機器啥的都是弄的舊的,電視是我自己家的,就幾千塊錢兒。”
“我天天熬著你怎么不算上呢?”麗君不愛聽了:“天天熬夜把著身子,什么屌毛都得受著,那特么不是成本哪?”
“是是是,”黃大鞋笑著點頭:“這不就不干了嘛,還說啥呀?以后咱不熬夜也不受氣。”
麗君也笑:“特么的了,還尋思能兌一下最后撈點本回來呢,沒人接招。”
這個也算正常,九零年這會兒不管是飯店還是歌廳這些都不太好出兌,成本高風險大,大部分家庭承受不起。
這個年代的人想發財,想做生意是不假,但是一般來說都是特別穩的,不熟悉不了解的不會去沾。心態特別好,不浮燥,羨慕但不嫉妒。
“我昨天回來聽小華說你們去了但是沒定,今天尋思上來看看情況。”
“夠意思,”麗君拍了拍張鐵軍:“等哪天俺家老黃不在家的啊,我好好稀罕稀罕你。”
黃大鞋說:“我在家也沒事兒,關上門。”
“操尼麻。”麗君就翻臉了,追著黃大鞋踹。
“你倆可行了,趕緊收吧。”這狗糧吃的,猝不及防的。
“你妹妹說下個月生意肯定能特別好,”
麗君過來沖張鐵軍比了比兩根手指,張鐵軍遞了根煙給她:“我尋思也是,這不要過年啦?衣服什么的肯定是旺季呀。”
“嗯。”張鐵軍點點頭:“年前兩個月肯定是行,這倆月一個攤子弄個三萬四萬的應該不難。不過十二月的時候攤子錢得出了,你倆心里有個數。”
小華都給麗群講明白了,那是張鐵軍朋友的柜臺,可以先用著,但是年底了要給人家轉讓費。麗君這邊的租金就算了,張鐵軍也不會要。
麗君說:“要是能掙三萬四萬的那還說啥,多少錢也得出啊,又不是以后不干了。我要求不高,明年一年能買套房子就行。”
“那你這要求是挺低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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