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孩子就對聲兒敏感,將來當個藝術家。”張媽笑著伸手去逗了逗大孫子。
“他能看見嗎?”張鳳好奇的看著孩子,感覺有點,像要想把他拆了研究研究的感覺。
“看不見,剛滿月,頂多能看見你臉,就這么遠兒,看東西怎么也得四個月半年的。”
“多讓他看黑白的東西對提升視力有好處。”張鐵軍換了鞋晃進來,把皮包放到矮幾上,去兒子小臉上親了親,又在他媽臉上親了親。
張鳳不干,噘著小嘴湊過來。
“看黑白的東西?有好處啊?”張媽有點不太明白:“有什么說法嗎?”
“他現在看什么都是黑白的,也不是立體視覺,黑白對他來說對視覺神經的刺激更強一點兒,大紅色也可以。不管也行。”
“啊?”張鳳看了看兒子:“他看我也是黑白的?”
“嗯,得四個多月以后立體視覺成型了才開始有顏色。其實就是對光的感官加強了。”
“感情我現在在他眼里就是一副遺像唄?”張鳳大咧咧的來了一句。
張媽伸手打了她一巴掌:“胡咧咧什么呢?什么話都說。”
“你奶打我。”張鳳和孩子告狀:“你快點長大幫我報仇,天天氣他。”
張媽笑起來,抬頭看了看張鐵軍,往屋里使了個眼色。在這杵著干什么?去看看那個呀。
這心讓她操的呀。張鐵軍笑著去了屋里。
張小愉睡的正香,小粉臉兒好像帶著一種笑容。
小柳聽到腳步聲,睜開眼睛看過來,瞬間笑起來,沖張鐵軍抬起手。
張鐵軍走過去低頭在她嘴上親了親,被摟住了脖子,無聲的口齒交疊。
“奶夠吃不?”
小柳看了看他:“你問一個還是兩個?”
張鐵軍伸手摸了摸,算了,問了個白癡問題。就這量加上自己感覺都不差啥。
“你是不是撩閑?”
“不是。”
“你都摸了。”
“我就是幫孩子對食堂進行一下例行巡視。”
“呸。就演個出一走二十天,我都生氣了。”
“試探不行打算強制是吧?”
“那你去和媽說,我要洗澡。”
“勸你理智,還是息了這份心思吧。也沒幾天了。”
“媽說要我們坐足三十五天。這老太太,看我以后怎么報復她。”
“行,那你們慢慢報復。”張鐵軍湊過去看了看女兒,這大睫毛,唇線分明的小粉嘴兒,一看就是個大美女。
小柳把手伸進張鐵軍衣服里摸索:“是不是滿月了就行了?”
“不行,起碼得五十天,還得看恢復情況。”
“我想。”
“那沒辦法,忍忍吧,這可是大事兒。等好了我玩命伺候你,行吧?”
“你滾,把我說的像什么似的,還玩命。那你洗洗手幫我弄弄唄。”
“打住你這種危險的思想吧,小女人,你在玩火。”
“討厭。張鳳那會兒你沒給摸呀?”
“沒,這個可不是能亂來的,又不是沒有以后了。這個時候我要是亂來不是害你們嗎?”
“那就行,我就是試試你。”
“行吧,我就當你說的是實話。”張鐵軍在小柳頭上搓了搓,親了她一下。
“真想了。”小柳摟住他脖子使勁兒親了兩口。
“那我還是離你遠點兒。”張鐵軍摸了摸她發燙的小臉兒,在哀怨的目光中從屋里出來。
出來了才感覺有點不對勁兒,怎么少了個人呢?“老丫呢?”
“上班去了,在家也沒啥事兒,她倆現在也不那么用人伺候了,我看她閑著也沒意思。”張媽收拾了一下沙發:“把樂樂抱回去吧,該睡覺了。”
“當孩子真幸福。”張鳳嘟囔了一句,看了看兒子,抱著他回房間去了。
“我姥呢?”
“在后院兒,老太太現在身體比以前好了,閑不住。走習慣了,可不是原來屋都不愛出那會兒了,說要種地。”
“……她還能種地嗎?”
“讓她折騰吧,就那么個小地方也累不著,當活動活動了。你樓上的露臺打算是干什么的?就那么個玻璃房子空著。”
“打算養點花唄,魚,鳥,沒事兒在里面坐坐看看書。想的比較美好,現實有點折騰。先空著吧。”
“我看也是,”張媽笑起來:“還養花鳥魚蟲,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那塊料。那上面養點花到是挺好的,冬天也不能冷。”
本市樓頂上的小花園有物業那邊的園丁操弄,這邊就不行了,只能自己親自動手。種花養花這東西看著簡單,正經是需要花一些時間和功夫的。
張鐵兵拎著吉他從樓上一步三晃的下來:“哥,你回來了怎么不打聲招呼捏?”
“我還得向你匯報一下唄?”
“到也不是不行。”張鐵軍坐到沙發上往張鐵軍身邊擠:“給我帶啥了?別客氣,快拿出來唄。”
張鐵軍看了看他:“是不是長的越丑的人想的越美?”
“我又不丑。太傷心了。”張鐵兵搖了搖頭嘆了口氣:“現在出門都不想著我了。”
張鐵軍心里說我到是想給你整幾套五年高考三年模似,可惜這會兒還沒有。這個年代的高考生說起來還是比較幸福的,還沒被埋在題海里訓練成廢柴。
“咱家現在好像出門也不用往回帶什么了,帶什么呢?”張媽說:“啥都有,衣服自家就賣,也就是點吃的了,還不好帶。”
張鐵軍說:“主要吧,還是我沒有那個意識,這個是真的,以前出門帶東西都是柳姐想著的。”
呸,他就忘了頭回去香港給這些老娘們帶衣服了。
“你說,”張媽抬頭看著張鐵軍:“小柳現在眼瞅著月子也要滿了,我舍不得走了怎么弄?你爸能急眼不?”
“我勸你三思。”張鐵兵撇了撇嘴:“你們從選廠搬出來可是說要陪我上學的,咋的?我畢業啦?”
“那我想我孫子孫女兒了怎么辦?”
“想啥?”張鐵兵斜了老媽一眼:“哭啊?我給你哭。”
“幾個月以后就是寒假了。”張鐵軍拍了拍老媽:“時間過的還是挺快的。”
“寒假不讓鐵兵來,”張媽說:“讓他在家陪你爸。總和我做對兒。”
“到時候孩子也大點了,我們回去唄。”
“不行,你要是敢冬天讓我孫子孫女坐車我打死你,你看著的。一點風險都不能冒。聽見沒?”
“行,不冒。”
張鳳抱著張小懌從她屋里出來:“哎呀媽呀,越來越能吃了,我算是對付不了了。”
“又不夠啦?”
“嗯,以后就放柳姐屋里得了,還省著我來回抱。”
“這可怎么整你說,就仗著小柳足。到是不浪費。”
“誰讓她家丫頭吃的少了。”
張鳳去兒子小臉上咬了一口,孩子小嘴一癟就要哭,張鳳趕緊哄,進了屋把孩子懟到小柳懷里:“媽呀,差點哭了。”
“你咬他他不哭?”小柳看了看張小懌臉上的牙印兒。
“嘿嘿,我又沒使勁兒。咱倆換著喂得了,你家妞妞我能喂飽。”
“你確定?”小柳斜了一眼張鳳的前胸。
“試試唄,總比這么吃一半換人好吧?”
“你倆住到一個屋不就行了嗎?”張鐵兵在外面插了一句。
“那可不行,”張媽說:“放一起可完了,有一個哭那個就得跟著哭,那還睡不睡覺?”
“那人家生雙胞胎四胞胎的不活啦?”張鐵兵表示不信。
“那也得熬著唄,那可不是一般的遭罪呀,”張媽搖搖頭:“想想都可怕,那一天可真不用干別的了,光換尿戒子都夠忙活的。”
張鐵軍想起來,明年宋三妹兒她家那棟樓就會有一家生了四個大小子,那把他家老太太給累的呀,眼瞅著人就瘦下去了,還沒精神。
太可怕了。
“我看看我姥,”張鐵軍站起來:“然后我去單位上晃一圈兒。”
“你回來沒到單位呀?”
“沒,直接回來的,不看眼孩子不得勁兒。”
“那你中午回來吃不?”張媽看了看時間。
“不了,張冠軍在香港,公司那邊我也得去看一眼,再找我姐夫說點事兒。”
“找你姐夫什么時候還不行?晚上來家說唄。”
“公事兒,在廠里好說些。”
去和張鳳小柳說了一聲,張鐵軍穿好鞋來到后院兒。
老太太坐著她的藤椅在那曬太陽呢,旁邊擺著水杯。
“姥。”
“你啥前回的?”
“剛到一會兒。聽說你要種地呀?”張鐵軍看了看四周。
后院的園子不大,也就是二分地,一百二十來個平方,比前院小了三四倍,后面是梨樹墻,兩邊和鄰居之間用修剪的野玫瑰隔開。
很多地方管野玫瑰叫薔薇,錯了,那種我們日常叫玫瑰的大花才是薔薇花,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叫玫瑰了,而玫瑰變成了薔薇。
典型的活生生的指鹿為馬。明明五六十年代的電影里還叫薔薇呢。好像是打從流行外國人的情人節以后,這花才被叫作玫瑰的。
野玫瑰花朵不是太大,顏色很艷,香味濃郁,而且好養活。張鐵軍很喜歡,就拿來做了花墻。
一百來平方的土地,真正能拿來種的也就是八十多個平方的樣子,所以張媽才會放心的讓老太太折騰,累不到。
土都翻過了,雖然翻的有點淺。
“種點蘿卜,韭菜,再碼點小蔥,省著還得買。再弄點小生菜。”
“地方夠嗎?種這么多樣。”
“夠,一樣少弄一點兒,也吃不了多少的,我就是看著有地閑不住,瞎弄。多少年沒種過地了,都要忘了,身子骨也不行了。”
“慢慢弄,活動活動到是好事兒,別累著了就行。”
“累不著,累了我就歇歇。其實種蕓豆合適,你媽說弄不到種。”
什么弄不到種啊,就是蕓豆這東西麻煩,得打理,得支架子,怕老太太累著。蘿卜小蔥的都是撒下去種子就不用管了。
“咱們明年再弄蕓豆。”張鐵軍給老太太捏了捏肩膀:“手磨著沒?”
“沒,不怕磨,還有手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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