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玲伸手打了張鐵軍一下:“你別說的那么難聽,什么呀?你不空手套你娶我啦?你才白狼呢。”
張鐵軍笑起來,被田玲連捶了好幾下。她毛發少,白白凈凈的,聽不得人家說白什么的。
“好了好了,不鬧,讓人看見不好。”張鐵軍挨了幾下舒服了:“你倆膽兒挺大呀,三萬來塊錢就想來這買房子?”
“就是看看唄,他哥們說有。看看又不花錢,我想看看這邊的房子是什么樣的,總聽人家說好。”
張鐵軍摸了摸鼻子:“鄭瑩住這樓上呢。”
“你剛才是去她家啦?”
“沒有,怎么可能?我就去過你家。你媽家。我就是和你說一聲。”
“你給買的呀?”
“為什么這么想?”
“她買不起。在一起上了好幾年班誰不知道誰呀?”
“胡說,她在這邊賣衣服你不知道啊?”
“那不還是你給的?我又不聾,姜老六知道的事兒還能保密呀?現在我們一廠和你們細碎那邊估計都知道。”
“那種事兒哪有準兒?聽是聽傳是傳,沒幾個真信的。姜老六還說我啦?”
田玲看了張鐵軍一眼:“說你摸她,想和她干,她沒干。”
“……行吧,這個鍋我背。”
“真的啊?”
“……有點說不清楚,摸是肯定摸了。就那么一次,我連記憶都沒有。”
“瞧不起你。”
張鐵軍笑起來:“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,和鄭瑩有點關系。算了,過去的事兒。你上去看看要是感覺房子行的話就買吧。”
他拿起車載電話給商行里打了過去,叫谷亞男給送五萬塊錢過來。車上錢不夠,只有兩萬多。
五萬塊錢銀行隨時都能取。
農業銀行就在邊上,很方便,幾分鐘谷亞男就拎著錢給送過來了:“要這些錢干什么呀?”她看了看田玲。
“我朋友,買房子差點,從我這周轉一下。”
“那你現在要走不?”
“不急,有事兒?”
“嗯,有點事兒想和你說。行不?”
“那有事兒你去辦事吧。”田玲看了看張鐵軍。
她今天不方便,和張鐵軍在這說話心里其實挺不得勁兒的。心虛,慌張,緊張,或者說有點怕。反正挺復雜。
還想,主要想了還沒用。
“那也行,”張鐵軍把錢遞給田玲:“買的時候講講價,別買太高。”
有谷亞男在邊上,田玲也沒辦法說不要,張鐵軍都說了是借的了,她說不要那成什么事了?紅著臉把錢接了過去。
“那我,那我,”
“下去吧,有事打電話。搬家我就不來了啊,估計是沒時間。”
田玲瞪了他一眼。你就故意在這瞎基巴說吧,太能扯了。
谷亞男等田玲下了車,沖她笑了笑,攏了攏頭發坐上來,砰的關上了車門:“走吧。”
“去哪?”
“上樓唄,還能去哪?你不是有鑰匙嗎?”
“什么事兒?”張鐵軍一打方向盤,把車又開回了廣場這邊,停到樓門洞前面。
現在樓上這房子只有小紅和李秋菊在住,別人都不來了。
鄭瑩自己有房子了,兩個宋三妹兒都通勤,一起下來一起回去,中午的時候就去鄭瑩家里混飯看孩子。
谷亞男也通勤,這房子她來過,沒在這待過。鑰匙都沒有。
屋里沒什么變化,就是小紅和李秋菊現在各占了一間屋,張鐵軍原來給自己準備那個小間又空出來了。
屋里還是收拾的挺干凈的,廚房也是利利整整,小紅和李秋菊兩個都是勤快人,都屬于家務活小能手類型。
“你在這住過嗎?”谷亞男到處看了看,問了張鐵軍一句:“我就上來過一次,陪李秋菊上來拿東西。她們在這白住是吧?”
“嗯,沒要錢,自己員工要什么錢?我沒在這住過。”
張鐵軍去打開自己那個小間的門,屋子里明顯也是給收拾過了的,干干凈凈整整齊齊,被子也給疊好了的。
“那你弄個屋干什么?”
“當時想著需要了可以在這休息一下,結果就沒用上過。原來是李秋菊在這屋住了一段時間。坐吧,抽煙不?”
“抽一根兒。”谷亞梅笑著伸手:“我不會抽,就是跟著起哄鼓搗過。不煩,我不煩煙味兒。”
“你肯定是不煩哪,被你媽從小薰到大。”張鐵軍給她遞了一根煙,幫好點著,自己也點了一根,拿過煙灰缸:“說吧,啥事兒這么神秘?”
谷亞梅的媽媽抽煙,煙袋鍋煙卷都抽。
這里說一下,原來抽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兒,而且那時候國家還鼓勵抽煙。時代背景的差異。所以五六七三個十年,幾乎男女都抽煙。
谷亞男看了看張鐵軍,吐了一口煙:“我問你,你嫌女人不是小姑娘了不?”
她確實不會抽煙,拿煙吐煙的動作都有些笨拙,不過人好看,看著就挺有那味兒的。
張鐵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么意思:“不嫌哪,我沒有那個情節。怎么了?人和人看感覺,緣份,有沒有那層薄膜并不說明什么。”
“真心話?”
“嗯,”張鐵軍點點頭:“咱倆有話就直說行不?你這是啥意思?就挺突然的和我說上這個了?你遇到喜歡的人了?怕他嫌棄?你不是了?”
谷亞男這會兒早就不是小姑娘了,張鐵軍清楚。
不過因為有了周可麗的前疼之鑒,現在他也有點咬不準了,這玩藝兒,真的說不好,有些人的頭一次還真就只是沾了沾。
周可麗的事兒讓他想起了前女友,他和前女友的第一次戰斗其實就是單方面的。他根本就沒找到戰場,當時太慌亂了。
那還是個身經百戰的戰場呢,開荒的就更不好找了。她也緊張啊。
谷亞男抽了口煙,抿了抿嘴:“我不是了,你嫌不?”
“我?你問我?我……嫌不嫌的和你這事兒有毛關系?我又不是你對象。”
“不處對象,我知道你看不上我。”
“呃……這話是從何說起的?我可沒說過呀,我看得上你,杠杠的,但是也不能遇到漂亮的我都上吧?漂亮的多了去了。”
“我好看不?”
“好看哪,皮膚也好,肥瘦正好。”
“哪有你這么說人的?”谷亞男拍了張鐵軍一下:“你買五花肉啊?就能破壞氣氛。”
“咱倆這……啥氣氛?我怎么有點發毛呢?”
谷亞男把煙按到煙灰缸里,又把張鐵軍的煙也拿過去按掉,看了看張鐵軍,起來直接坐到了他腿上:“你要我吧,給你弄。”
“我操,啥啥啥,啥意思啊?你要干什么呀奶奶?”
“我就有過幾次,還挺新的呢,不信你自己看。”
“我看啥呀我?”張鐵軍拽回被拿過去往褲腰里塞的手:“你起來,咱倆好好嘮嘮,你到底要干什么?來來來來,說清楚。”
“那你還不是嫌我?”
“我嫌你個der啊我,于家娟還結婚了呢,我一樣喜歡哪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咱把話說明白唄?行不?我求你了。”
谷亞男其實就是剛才取錢,把錢給田玲的時候,一瞬間有了這么一種沖動。別人都能有,為啥我不能有,長的還不如我呢。
她想要錢,想要房子,想有人疼她保護她。
這會兒,開頭三板斧是掄出去了,好像效果不咋的,她那股子勁兒也泄了,就開始有點慌,羞臊的感覺油然而起。
“都這樣了,還說啥?”她有一種被人嫌棄了的感覺,低頭就往張鐵軍嘴上親了下去。
“哪樣了呀?哪也沒哪呀。”張鐵軍把谷亞男箍住不讓她亂動,把她抱起來送回了床上。他是坐在椅子上的。
“你別動啊,咱倆好好嘮嘮。”他回到椅子上,重新點了根煙:“首先,你長的好看,我也動心,這是事實,我不怕說。
另外,長的好看動心也不一定就得干點什么,我女人夠多。
再另外,你到底要干什么姐姐?奶奶。你直接說唄,太嚇人了。我現在負不起這個責呀我。”
“你都硬了。”
“廢話,我又不是無能,我血氣方剛好吧?太殘忍了,我才十九啊,你就要下手。”
“你滾你。”谷亞男臉都成了紅布了:“我比于家娟還小好不。”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張鐵國伸手摸了摸她通紅的小臉兒,燙人了。
谷亞男抿了抿嘴:“我想要房子,我想要錢,我都給你。我沒有別人。”
“你是怎么冒出來這么個想法的呢?你。你說說心路歷程唄。”
“反正就是這么回事兒,你干不干吧,反正我也不要臉了。”
“咱別沖動啊,做什么事兒不能憑著沖動,你說是不?你應該也不是沖動的人。”張鐵軍搓了搓手舔了舔嘴唇,特么的,怎么還有點緊張呢?
“實話實說,”張鐵軍想了想,說:“對你想法是肯定有,長的好看正常男人哪有沒想法的?是不?想法這個事兒控制不住。
我也謝謝你能看得上我,真的,你這一下子把我弄的熱血沸騰的。
我這個人吧,做不到像他們那么瀟灑,占完便宜像什么事兒都沒有似的,還理直氣壯,你應該也能看得出來,是吧?
鄭瑩,剛才這個田玲,你也都知道,都見著了,還有于家娟。我不是什么好人。
我也不說合適不合適,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和誰結婚,你就真做好準備這么不明不白的跟著我啦?是不是?不行的事兒。”
“有什么不行的?”谷亞男行動也行動了,話也說了,就有點破罐子破摔了。放開了:“她們行我也行,你要不要吧。”
“想要,但是不行,我這牽頭夠多了,真的挺累的。你饒了我吧。”
“那就還是看不上我唄?”谷亞男盯著張鐵軍。
女人哪,就是很奇怪的生物,個保個的逆反,小性子,你越說不行她就偏得要試試,反過來你要是正兒八經追她,她就矜持上了。
“說了不是,我又不瞎,怎么可能看不上你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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