鐺鐺鐺……”
清脆地銅鈴聲在曲折的官道上傳來,扛著柴火的樵夫尋聲望去,只見后面走來一個面皮白凈的小哥,身下騎著一頭健碩的毛驢,毛驢脖子掛著一個拳頭大的銅鈴,底下還綴著紅色的短流蘇。
前些日子剛下過一場雪,此時已到中午,溫度開始回暖。于是積雪融化,雪水混合著泥,變得泥濘不堪,走一步滑一下,滿腳的爛泥,不一會兒鞋襪便洇濕了。
好在背陰處雪不曾融化,樵夫專門走有雪的地方,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,倒沒有泥水。
銅鈴聲越發近了,他回頭看去,這才發現騎著毛驢身上的哪里是個小哥,而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小娘子,心道女人家家的穿男裝作甚?轉念一想:出門在外,男裝倒是比女裝方便些。
路過他時,小娘子忽然停下,溫聲問道:“這位大叔,此地距離三安城還有多遠?”說罷,行了一禮。
見她客氣又是個女子,樵夫熱情地指路:“你去三安城?哎呀,三安城離這兒還有幾十里呢,天黑前你是到不得。不過再走上五六里就到安豐縣,你可以過了夜,明早啟程,下午便能到。”
“多謝大叔。”女子謝過,騎著驢繼續前行。
“鐺鐺鐺……”
銅鈴聲逐漸遠去,樵夫望著她離開的背影,轉身下了岔路。
太陽和暖,若不是道路兩側還有厚厚的積雪,這溫度倒是像到了早春。
剛到黃昏,騎驢的女子便到安豐縣城,找了家干凈的客棧,宿下不提。
一夜無夢。
翌日一早,她牽著驢離開安豐縣,繼續向三安城啟程。
田娘子說他會去三安城,若是不在,她便沿著北上的路去找,想來功夫不負有心人,總有遇到他的一日。
一個小婦人,一頭毛驢,清脆地銅鈴聲回蕩在漫漫官道之上……
就這樣,轉眼到了三月。
這一日,細雨蒙蒙,陰云低垂。路旁林子里杏花、桃花開的正艷,枝椏間是點點新綠,還有幾棵柳樹,垂著長長的枝條,隨風微動。
春娘斜坐在驢背上,手里打著有些破舊的油紙傘。
雨絲打在傘面上,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。
半個時辰后,前方出現一座茶寮,店家提著茶壺正在大聲吆喝什么,離得遠聽不清。
她驅著毛驢走了過去,臨近前才發現已經滿客。正要離開時,店家過來招呼她:“小后生,是打包還是吃飯?”
“吃飯吧,可有位置?”春娘從毛驢背上下來。她走了一上午滴水未進,這會兒早已是饑腸轆轆。
店家回頭掃了一圈,指著角落里的桌子,桌子前有兩個男人低頭吃飯,“那兒還能擠擠,你隨我來吧。”隨后又指著旁邊的一棵碗口粗的樹:“驢,你拴到那棵樹上就行啦。”
春娘看了一眼那兩個男人,臉沖外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,背對她的戴著斗笠看不出年歲,躊躇片刻,一想到肚子空空,還是將驢拴到小樹上。
店家走到桌前對二人說了一句,隨后招呼她過來。
“打攪了。”她臉皮薄,告罪了一聲。
老人咽下嘴里的面條,笑道:“出門在外,哪里有什么講究。”
春娘這才坐下,店家問她:“你吃什么?咱們這兒有面條、湯、餅、茶。”
她見拼桌的二人都吃的面條,于是也要了碗面條,與陌生男人同桌吃飯還是覺得羞澀,低著頭不敢亂瞧。
店里應下,離開去做面條。
老人已經吃的差不多,將碗中的面條湯喝完,一抹嘴起身:“你們慢用,老頭子先走啦。”說罷,從桌下拿起斗笠離開。
老人一離開,桌子前只剩下她與另外一個男人。這讓她更加不好意思,始終低著頭。
那人低頭呼嚕呼嚕吃著面條,根本沒注意她。
不一會兒,店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,“客官,您的面好嘞!”隨后將面放到她面前,“承惠六個銅板!”
春娘趕緊掏出荷包,數出六個銅板。
這時,對面的男人說道:“店家,再來五個炊餅,我帶走。”
“好嘞!”店家端著托盤離開。
春娘聽到他的聲音,猛地抬起頭不錯眼地盯著戴斗笠的男人。
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功夫!
似乎是覺察她的目光,斗笠男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:“不知這位姑…兄臺有何貴干?”
春娘心頭一抽,攥緊拳頭,輕聲道:“你,你不認得我了嗎?陳,陳大哥?”
縱然風塵仆仆兩個月,可不過兩個月而已。
斗笠男不是別人,正是出門在外的陳老九。
他打量起眼前的女子,即使穿著粗黑的短衣,卻難掩眉眼間的秀美,可以看出是個姿色嬌好的女子。
就沖這份秀美第一個可以排除老田,她穿起男裝,足可以以假亂真!
田園園:損色!
能對他念念不忘,還長的漂亮,一個是那個給孩子找爹的吳姓女子,一個是會做點心的寡婦春娘。前者已經找到接盤俠,想必就是后者。
此時此刻在此地遇到,想必是來尋他的。說實在的,面對這么一個美人,還是一個對他有意思的美人,哪怕陳老九光是想就覺得頭疼。
若是老田對他死纏爛打,那么他可以毫不顧及,毫不留情地拒絕,畢竟她是個狗皮膏藥般的人物,不怕她尋死覓活。這家伙全大周的人死絕,她都會活的好好的,再說她也絕不可能會為了一個男人了斷生命!
田園園:先來一句優美的中國話!你想說我沒心沒肺,冷酷無情直接說!
可惜是春娘,這女子對他用情至深,萬一說了絕情的話再尋短見如何?
陳老九放下手里的筷子,盯著碗里泡脹的面條,頓時沒了胃口。
“我尋你多日,終于見到你了。”比起心情復雜的陳老九,春娘倒是喜逐顏開,“我想過許多與你見面的場景,倒是沒想到與你在這個茶寮見面。”166小說
“你是來找我的?”陳老九明知故問。
春娘毫不遲疑地點點頭,眼中含星:“是的,我來尋你。”你可歡喜?
“唉!”陳老九輕嘆,拿起筷子繼續嗦起面。
春娘見他眉頭緊鎖,一時拿不準他的意思,難道他不高興?頓時斂去笑容,心里直打鼓。拿起筷子也吃起面條來,只不過食之無味,吃了幾口吃不下去了。
隨后,二人再無交談,各懷心思的吃面。
離開時,陳老九背起行囊,牽著春娘的毛驢,上頭是打著傘的春娘。
望著二人走入雨幕,店家還嘀咕了兩句,不過很快又來新的客人,轉身繼續忙碌起來。
細雨綿綿,微風正好。
春娘盯著他的背影,陷入沉思。他好像不高興…
“是老田…是田園園告訴你的嗎?”陳老九想來想去只有這家伙看熱鬧不嫌事大,是個最會狗拿耗子,多管閑事的人!
春娘搖搖頭,一想他看不到低聲道:“不,不是她,她沒說。”她好心幫助自己,自己怎么能出賣她呢!
陳老九秒懂,看來就是她說的,這老田欠收拾。
遠在三河的田園園:阿嚏!她揉了揉鼻子,“誰?誰在想我?”
想你?陳老九恨不得現在飛回三河掐死你!
陳老九拉了一下斗笠,腳上的草鞋沾滿泥漿,褲腿上還有不少甩來的泥點子。倒是坐在驢背上的春娘,只有鞋底沾了些泥漿。
一路無話。天快黑了,前方出現一座小鎮。
陳老九二人找到一家小客棧住下,二人一人要了一間上房。
晚飯時分,陳老九叫了四個菜和一壺酒,邀請春娘過來吃飯喝酒。
酒壯慫人膽,三杯酒下肚。
陳老九有些飄飄然,他本來酒量就不行,要壺酒喝不過是為了能順利說出心里話。
他不愿意娶妻,不想有孩子,不想讓殳族的血脈繼續延續。
陳老九放下酒杯,盯著她的臉,嘴里的話卻很絕情:“你,你不該來的。”
春娘為他倒酒的手一頓,柳眉一皺,秀美杏眼里漾起水霧,“我對你心意如何,你是知道的。我來尋你,是決心使然。這輩子想同你廝守終生。”
陳老九卻煩躁地撓了撓腦后,她的決心只讓他 只讓他覺得是負擔,無力道:“我拒絕過你……”
面對其他人他可以橫眉冷對,可面對春娘卻有種無力感,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“我知道。”春娘斂下眼簾,明明這男人如此絕情,可偏偏就是忘不了。兩行清淚順著粉腮流下,她掏出手帕輕輕蘸走淚水,微微一笑:“你不想同我成親,可,可你卻阻止不了我心悅你。”
都說女追男隔層紗,若是她大膽些,說不定……
陳老九又倒了一杯酒,一口咽下,心里郁悶極了。她這番死纏爛打,怎么感覺像是老田那女人使的招。
“酒喝的太快,容易傷身。”春娘給他夾了一筷子菜。
陳老九放下酒杯,苦笑:“可喝的慢傷心。”
“你這是何意?”春娘輕輕吸了一口氣,心里微微鈍疼。
“感情一事怎能勉強。我此生不會成親,更不會留下子嗣,何苦在我身上浪費時間?”
看著陳老九微冷的眼神,春娘搖搖頭:“人生漫長,找到一良人已是艱難,何況還是心悅之人?日后你我成親,你去哪兒我陪著你。你不想我陪著,我便在三河等你回來,你不想要子嗣,我便不要。只要你回來看看我,陪我幾日,便足夠了。”說著,她再次淚流滿面。
愛情里,動情的人最卑微。
要不然田園園說陳老九不識好歹,春娘如此卑微,如此委曲求全了,這家伙卻覺得很麻煩,看著哭泣里的春娘只覺得像是個燙手山芋。
思來想去,還是得徹徹底底地拒絕才行!
于是,他忽然欺身上前,猛地抱起春娘往床上去。
“啊!”突然而來的失重感嚇得春娘驚叫一聲,緊緊抓住他的胳膊,直到他身體覆過來才明白他想做什么,下意識地推拒他壓過來的身體。
“你不是心悅我嗎?”陳老九目光幽深,一手抓住她的手腕,一手挑開她的衣襟。
“不,我們還沒成親!”春娘花容失色。
陳老九嗤笑:“成親?你找我,不是過來與我歡好嗎?上次我想成全你,你像是貞潔烈女。這回千里迢迢過來尋我,難道不是自薦枕席嗎?”說著,手下用力便挑開她衣襟,露出水粉色的肚兜。
春娘急促地呼吸著,腦子里空白一片,“不,不…不是這樣的。我不是……”
陳老九低下頭,輕嗅著她脖頸間的幽香,女人溫熱的體香確實令他有些失控,“呼呼…什么不是。大半夜,你與我在我房間里吃酒,孤男寡女。難道不是想與我成了好事?既然如此,我全了你的意,來,將衣服脫下………”說著粗魯的去拽她腰帶。
“不是!不是!你不是這種人!”春娘蜷縮起來,身體因為害怕不住顫抖著。
“你既然心悅我,今日便從了我。”陳老九松開她的手,身體開始發熱,喘著粗氣:“呼,呼,你記得,我不會給你任何名分,自然不會同你成親。日后你就跟著我出門,長夜漫漫。以前出門時,我都會尋些妓子慰籍一下,有你我便不用尋花問柳,你總比她們干凈些……”
“啪!”
他口中的污言穢語還未說完便被春娘狠狠打了一個巴掌。
她緊緊抓住衣襟,頭發散亂,淚如雨下,哭叫起來:“畜牲!我只當你是良人,真心愛慕于你。你卻把我當粉頭妓子用來取樂,沒想到你這般齷齪!”
她這一巴掌打的實在,陳老九嘴巴里冒出些鐵銹味。
他從她身上起來,用大拇指抹掉嘴角的血,冷冷一笑:“男人與女人不都是床上那點事,你既然心悅我,為何又不愿與我睡覺?怎么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?”
“畜牲!!你出去!”春娘緊緊抱住自己身子,哭的不能自已。
她記憶里的陳老九是個君子,而不是一個好色之徒!
陳老九冷哼一聲摔門而去!
半夜,哭累的春娘被一陣奇異的動靜驚醒。
這家客棧開在一個小鎮子里,本來就沒多少客人,有,也是住便宜些的大通鋪。所以二樓的上房除了他們二人,沒有其他人。
說是上房,又小又破,隔音自然也差。
于是男女纏綿時的聲音,一絲不差的傳到春娘耳朵里。
她堵住耳朵,可那聲音還是拼命地鉆進耳朵里。
“嘔嘔嘔嘔……”最后,忍受不住的她嘔吐不止。
翌日,陳老九神清氣爽地離開。
他原本以為春娘經過昨天一事不會再糾纏他,沒想到毛驢脖子上的銅鈴聲依舊陰魂不散。
之后,他放飛自我,每到城鎮便進勾欄瓦舍里胡鬧一夜,平日里更是無視春娘,連句話也不曾說,連個眼神也不給。
直到某日,依舊是個細雨綿綿的日子。
他從青樓里出來,胡子拉碴,臉上還有口脂印,衣衫不整。一個妖嬈地女子掛在他身上。
分開時,那女子親了他兩下嘴。
等了一夜的春娘,目光黯然,拉著毛驢轉身離開。
這一走,徹底死了心。
望著她單薄背影消失在微雨中,陳老九長嘆一聲,何苦呢?
那妖嬈的女子笑:“客官你看什么呢?不會是你娘子來了吧?”說著吃吃笑了兩聲。
“不是,原是我不配。對了,你可知哪有鏢行?”
“這條街走到頭就是,不知客官有何寶物要投鏢?他們可不便宜。”
“一個人。”
“哎呦,不會是你相好吧?”
“又關你什么事呢。”陳老九轉身離開。
背后妖嬈的女子啐了一口:“什么東西!連跟女人睡覺都不會……”
二十天后,田園園收到陳老九的信,先是狠狠罵了她一頓多管閑事,然后就是要銀子。
氣的她把信撕的粉碎,隨后命人去城南找商行給他送銀子去啦。
真是的,好人沒好報! 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,請下載星星閱讀app,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。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,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,胸口一顫一顫。
迷茫、不解,各種情緒涌上心頭。
這是哪?
隨后,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個單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。
還有自己的身體……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。
帶著疑惑,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,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。
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,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,外貌很帥。
可問題是,這不是他!下載星星閱讀app,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,工作有段時間了。
而現在,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……
這個變化,讓時宇發愣很久。
千萬別告訴他,手術很成功……
身體、面貌都變了,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,而是仙術。
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!
難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,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。
時宇拿起一看,書名瞬間讓他沉默。
《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》
《寵獸產后的護理》
《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》
時宇:???
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時宇目光一肅,伸出手來,不過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,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,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,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。
冰原市。
寵獸飼養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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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獸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