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,莊嚴朱紅的大門外,一行人抬著一把梨花交椅進來,上面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。
頓時,滿堂驚愕,交頭接耳。
“慶王怎如此虛弱?”
“連走路都需要人抬著了嗎?”
“這要是傳出去,天下人知道了,恐怕會非議陛下啊。”
霍恩司馬平等人微微蹙眉,慶王的身份很特殊,他現在給天下人一個這么慘的樣子,其實就是以退為進!
要知道他之所以可以留在京城,不需要就任番地,跟先皇有很大關系。
先皇曾下令慶王可以不離京,還讓周翦照顧好他。
今日周翦若沒有什么正當理由,怕也是拿他沒有半點辦法,至少對夏延等人那樣,是容易被聲討的。
欺壓弟弟的罵名,不好聽啊。
此刻,周翦的眼神已經和慶王撞上,帶著審視,這是穿越過來的第一次對視,彼此的眼中都不約而同閃過了一道隱晦的殺意!
慶王很是英俊,帶著尊貴氣質,雖然表面蒼白無力,是個病秧子,但眉頭藏著一股掩飾不住的鋒芒和戾氣,短暫視線交織,周翦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偽裝,這樣的人可以說是一條毒蛇!
下面的慶王眼神深處藏著怨毒,除了皇權,他也恨周翦搶走了上官婉兒,至少他是這么覺得的。
“皇兄,臣弟行動不便,有些來遲,還請恕罪!”他率先開口,又劇烈咳嗽:“咳咳咳!”
聲音讓人很難不相信他是一個重病之人,緊接著他又作勢掙扎的想要離開木椅,站起來行禮。
眼看他的手撐起來了,突然雙腿一個趔趄,又猛的摔在椅子上,十分虛弱的咳嗽:“咳咳咳……”
他的手張開,頓時全場震驚,一片嘩然!他手中竟是猩紅色的血!
“殿下!”福壽沖出來,蒼老的臉上老淚縱橫,對周翦磕頭道:“陛下,殿下重病在身,強行接旨前來覲見,已是咳出血來,還請陛下開恩,容殿下暫時不跪啊。”
聞言,周翦頓時冷笑,這個老匹夫有點道行啊,上來就將軍,潛臺詞就是說陛下你不仁義,讓兄弟重病還要來覲見,然后道德綁架,不跪。
朝臣們紛紛看向周翦,眼神有勸的意思,畢竟傳出去,對周翦的名聲不好聽。
突然。
慶王怒斥:“福老,退下,太極殿上,豈容你放肆!”
“跪拜君王,乃天經地義,本王一個孤家寡人,豈能搞特殊?”
福壽聲淚俱下,又要開口,引起不少人的同情。
這時候,周翦噌的一下站了起來,打斷道:“慶王,那便不跪吧,但你怎么回事,怎變成這副模樣了?”
說話間他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龍階,太極殿所有人為之一緊,陛下每次這樣走下去,都要當場砸人啊!
慶王和福壽主仆二人聞言,嘴角皆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笑容。
“咳咳咳……多謝皇兄恩典。”他費力的坐了回去,拱手道:“不瞞皇兄,臣弟病了,病的很重。”
“噢?難道是花柳病不成?”周翦故作詫異。
噗……秦震好些人沒憋住,直接笑了場。
慶王的臉色微微一僵,很是尷尬,在大周花柳病是很被唾棄的病,一旦得了,就遭人嫌棄。
他眼神不動聲色閃過一絲不爽:“皇兄說笑了,臣弟是感染風寒,加上五臟六腑都有頑疾,才導致這個樣子的。”
周翦冷笑,你會重病,你就不會搞那么多的幺蛾子出來了。
他眼中閃過一絲利芒,縱使慶王特殊,不能隨意動,否則天下大亂,但他今天也要給個下馬威,回敬一下這個善于偽裝,心思狠辣的慶王。
“是嗎?那是朕這個當哥哥的疏忽了,來來來,朕親自扶你,陪朕同坐,咱們好久沒有見過了。”周翦滿臉笑容,走了上去。
群臣傻眼,面面相覷,陛下怎如此友善?不符合常理啊,特別是霍恩這些心腹,也都兩頭霧水。
倒是福壽眼神一凜,曾經多年的宮闈勾心斗角,讓他覺察到了危機,護主心切,立刻跪著道:“陛下,王爺與您同坐,這不合適,違背了禮數啊!”
聞言,周翦說變臉就變臉,眼中閃過一道殺機,大步一跨,直接上去就是狠狠一個巴掌。
啪!
清脆的聲音回蕩四周,福壽被抽的倒地。
“哼,朕跟慶王說話,有你這個狗奴才插嘴的份嗎?是不是想死?!”周翦怒斥,殺氣十足。
因為昨夜的事,他恨不得立刻杖殺福壽,普爾曼說的人,肯定就是他!
頓時,朝堂一震,人人震怖,那是閔太妃的人,可陛下硬是一點面子不給,實在強勢至極!
“哼,插陛下的話,不注意自己身份,該打!”秦震這些脾氣火爆的將軍則是直接開口,毫無畏懼。
此刻慶王,病怏怏的雙眸瞬間閃過了一絲戾氣,打狗還要看主人,這讓他頓時有些火了。
福壽老辣的臉上也有一絲陰沉,一閃而逝,迅速給慶王遞了一個眼神,示意不要沖動,然后自己立刻跪著磕頭認錯:“陛下,奴才錯了,是奴才的錯!”
“奴才不該插嘴,不該插嘴。”
啪啪啪!
他用力扇著自己的巴掌,誠惶誠恐,頭冒大汗,硬是沒給周翦接著打下去的由頭。
“滾出去!”周翦大吼呵斥。
“是是!”福壽點頭哈腰之間,老辣的雙眼又看了慶王一眼,似乎傳達什么信號。
周翦將這些眼神都盡收眼底,看來自己猜的沒錯,這個福壽恐怕扮演了一個智囊的角色,而他背后,安居在西州的閔太妃恐怕也參與了進來。
這盤棋,是越牽越大,或許三大尚書都是個渣渣角色!
一想到這里,周翦的緊迫感就越大。
輝煌的太極殿安靜異常,所有人都目視福壽的狼狽退場,霍恩等人是眉開眼笑的,長吐一口濁氣,也算是收了點利息。
反觀慶王,臉色很難看,偏偏還找不到任何辦法,周翦打了也就打了。
這時候,周翦忽然靠近,一手扶住了慶王的胳膊,這胳膊很精壯,顯然是個練家子。
他眼色更冷,卻不動聲色道:“走,皇兄扶你,上面坐,舒服一些。”
慶王的眼神劇烈閃爍,不知道周翦倒地要搞什么,既不問責,又不追查,讓他準備好的托辭都沒了作用,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“是,皇兄。”
周翦攙扶他上前,又給霍恩遞了一個眼神,霍恩會意,立刻就站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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